三名镇守辅位的暗卫已经瘫倒在地,昏迷不醒,他们为稳定阵法透支了所有内力乃至生命力。岩卡和另外两名暗卫守在通道口,听着外面传来的惊天动地的巨响和能量波动,感受着洞穴的剧烈震动,脸上充满了震撼与担忧。
“将军!您怎么样?”岩卡忍不住回头喊道。
“无妨……”林肃的声音沙哑得厉害,却带着一种奇异的平静,“阵法之力已出,剩下的……就看能坚持多久,能造成多大破坏了。”
他能感觉到,上方的邪阵在净化之光的冲击下出现了紊乱,那恐怖的投影也被暂时牵制。但这还远远不够。净化之力如同无源之水,而邪阵却背靠血月,有整个黑水部乃至无数生灵血祭作为后盾,持久下去,败的必然是自己。
除非……另外两股力量,能及时介入。
他低头看向怀中的离火之精。晶体光芒依旧温润,但内部流转的金红色光晕,却仿佛在微微向着某个特定的方向……倾斜、呼应。
那是北方。
京城的方向。
“萧谨言……”林肃低声念出这个名字,染血的嘴角,却勾起了一抹极淡的、信任的笑意,“接下来……看你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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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靖王府。
几乎在南疆炎谷净化之光爆发、与邪阵对撞的同一时刻!
“噗——!”
偏殿榻上,正闭目强行调息、试图压制伤势的萧谨言,猛地喷出一大口鲜血!鲜血不是正常的红色,而是隐隐泛着暗金,落在雪白的锦被上,触目惊心!
“殿下!”守在榻边的吴管事魂飞魄散,扑上前去。
萧谨言却猛地抬手制止了他。他抬起头,脸色已经不只是苍白,而是一种近乎透明的青灰,额头上青筋暴起,冷汗瞬间浸透了中衣。但他那双眼睛,却亮得骇人,死死地盯着南方!
就在刚才那一瞬间,他清晰地感受到了!不是通过密报,不是通过推测,而是某种更直接、更玄妙、仿佛灵魂层面的联系!
他感受到了南疆那股冲天而起的、熟悉的金红色光芒——那是离火之精和地脉净化之力!他也感受到了与之对抗的、令人作呕的黑暗与邪恶!更感受到了……林肃那决绝而疲惫的意志!
“是时候了……”萧谨言的声音低微得几乎听不见,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决断,“吴叔……扶我起来……去……密室……”
“殿下!您不能再动了!您……”吴管事老泪纵横。
“扶我!”萧谨言猛地抓住吴管事的手臂,力气大得吓人,“快!这是……唯一的……机会!”
吴管事不敢再违逆,颤抖着将萧谨言扶起,几乎是将他半抱半拖着,踉踉跄跄地走出偏殿,走向那间由张天师布置了重重结界的密室。
密室内,张天师正在一个临时搭建的法坛前闭目存神,温养着面前那块已经净化、此刻正流转着清冷星辉与淡淡金芒的星陨之铁。旁边一个特制的寒玉箱中,封印着取自皇室秘库的“玄阴真水”。
当萧谨言被搀扶进来时,张天师立刻睁开了眼睛,看到萧谨言的状况,脸色骤变:“殿下!您这是……”
“天师……南疆……开始了!”萧谨言推开吴管事,自己勉强站稳,指着南方,“林肃……启动了古阵……但不够……他需要……需要玄阴真水的力量!”
他每说几个字,就要喘息一下,嘴角不断有血沫溢出。
张天师瞬间明白了。他感受到了刚才那一闪而逝的、来自南方的剧烈能量波动,也看到了萧谨言此刻的状态——这不仅仅是伤势发作,更是某种心血感应、乃至是燃烧本源的征兆!
“殿下是想……以自身为桥梁,以龙气心血为引,隔空引导玄阴真水之力,跨越千里,汇入南疆古阵?”张天师的声音带着震惊。
这几乎是不可能做到的事情!且不说对施术者本身的消耗和反噬有多大,单是跨越如此遥远的距离精准引导能量,就是龙虎山典籍中都未曾记载过的逆天之举!
“没有……时间了……”萧谨言走向寒玉箱,伸出颤抖的手,按在了箱盖上。寒玉刺骨的冰凉让他精神微微一振,“本王……能感觉到……离火之精的呼唤……感觉到林肃的坚持……也感觉到……那邪物的恐怖……”
他转头看向张天师,眼神中是一种近乎献祭般的平静与疯狂:“天师……助我……布‘心血引路’之阵!以我血脉为舟,以天师法力为帆,送玄阴真水之力……南下!”
“殿下!此举凶险万分!您的心脉已损,精血大亏,强行施为此阵,恐有性命之忧啊!”张天师急道。
“若南疆败……邪物现世……本王……苟活何益?”萧谨言咳嗽着,鲜血染红了胸前的衣襟,“天下……苍生何辜?林肃……又何辜?”
他不再多言,直接咬破右手食指,以指为笔,以血为墨,开始在寒玉箱周围的空地上,快速刻画起一个个古老、玄奥、却又带着皇室特有威严气息的符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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