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念真把车停在超市门口,保安老李快步跑了过来,手里攥着张皱巴巴的监控截图。他脸色发白,说话都带着颤音:“念真老板,你快看,这男的在咱们超市门口转了一上午了,鬼鬼祟祟的!”
苏念真接过截图,指尖刚碰到纸就顿住了。画面里的男人穿着洗得发白的夹克,头发乱糟糟地遮着眉眼,可那嘴角阴鸷的弧度,她这辈子都忘不了,是张磊。
“他什么时候出现的?”苏念真把截图攥紧,指腹按在张磊的脸上,力道大得泛白。
“早上七点多就来了,”老李往超市对面的树荫下瞥了眼,“就蹲在那棵大槐树下,一会儿盯着超市门口,一会儿往里面瞅,我过去问他找谁,他立马就转过头去,装着看手机。”
苏念真顺着他的目光看去,那棵槐树下果然有个熟悉的身影。张磊半倚着树干,双手插在兜里,看似漫不经心,可每次有孩子从超市门口跑过,他的视线就会跟过去,像条蛰伏的蛇。
“你盯着他,别让他靠近超市。”苏念真把截图揣进兜里,快步往监控室走,“我去调监控,顺便给陈律师打电话。”
监控室里,屏幕上的画面看得清清楚楚。张磊从早上七点十分就出现在槐树下,期间换了三个位置,全是能清楚看到超市收银台和入口的角度。最让苏念真头皮发麻的是,十分钟前,陈念苏跟着李秀莲来超市送早饭,张磊立刻掏出手机,对着孩子拍了三张照片,拍完还低头翻看,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这个畜生!”苏念真抓起桌上的座机,手指在键盘上飞快跳动,拨通了陈宇泽的电话。
“张磊出狱了,现在就在我超市门口,还偷拍了念苏。”苏念真的声音很稳,可握着听筒的手在抖,“我查过了,他昨天刚刑满释放,没联系林浩宇,也没回林家,直接就找到这儿来了。”
电话那头的陈宇泽顿了两秒,语气立刻严肃起来:“你别慌,我现在联系辖区派出所的李警官,让他们派人过来巡逻。你先让保安把念苏和李阿姨护送到后堂,别让张磊再看到孩子。”
“我已经让老李去盯着了。”苏念真看向屏幕,张磊正往超市门口走了两步,似乎想进来,又突然停住,转身往街角走去,“他好像要走了,我让监控跟着他。”
“别追,注意安全。”陈宇泽叮嘱,“我马上过去,顺便带几个安保公司的人,给超市和你家都加派监控,小区保安那边我也打招呼,让他们重点盯守。”
挂了电话,苏念真立刻按下对讲机:“刘姐,让李阿姨带着念苏去后堂休息室,锁好门,没我的话谁也别让进。”
“收到,念真老板。”对讲机里传来刘姐急促的回应声。
苏念真盯着监控画面,看着张磊走进街角的一家小饭馆。她调出饭馆周边的监控,发现那是家没挂牌的苍蝇馆子,平时都是些闲散人员聚集。没过五分钟,就有三个染着黄毛的男人跟张磊凑到了一起,几个人头凑在一块,不知道在嘀咕什么。
十分钟后,陈宇泽带着两个穿黑色制服的安保人员赶到。他直接走进监控室,手里拿着份文件:“李警官那边说了,张磊属于重点监管对象,他们会安排人定点巡逻。这是安保公司的合同,我让他们24小时守在超市和你家楼下。”
“他刚才进了街角的小饭馆,跟三个黄毛混在一起。”苏念真指着屏幕,“我怀疑他是在找同伙,想搞事。”
陈宇泽凑近屏幕,仔细看了看那三个黄毛的脸:“这几个人我有点印象,以前跟张磊一起犯过事,都是些偷鸡摸狗的惯犯。我让李警官查一下这几个人的行踪,最近有没有案底。”
两人正说着,监控里的张磊突然站了起来,跟那三个黄毛拍了下手,然后独自走出饭馆,往超市反方向走去。那三个黄毛则留在饭馆里,继续喝酒吹牛。
“他要去哪?”陈宇泽皱眉。
苏念真调开沿途监控,看着张磊走到公交站,上了一辆去市中心的公交车。她突然想起什么,拿出手机给林浩宇打了个电话,林浩宇昨天还跟她说,张磊出狱前跟狱警闹过,放话说要“找苏念真算账”。
“浩宇,张磊出狱了,你知道吗?”苏念真开门见山。
电话那头的林浩宇愣了一下:“我不知道啊,他没联系我,也没回我妈那儿。怎么了?他是不是找你麻烦了?”
“他刚才在我超市门口转了一上午,还偷拍了念苏。”苏念真的声音冷了下来,“他跟三个以前的同伙凑在一起,我怀疑他想搞事。你要是有他的联系方式,或者知道他可能去的地方,跟我说一声。”
林浩宇的声音变得紧张:“我没有他联系方式,他出狱后根本没联系我们家。我爸去世后,他就跟林家断了来往。念真,你一定要注意安全,我现在就去我妈那儿问问,看她知不知道什么线索。”
挂了林浩宇的电话,陈宇泽已经安排好了安保:“超市这边我让两个人守着,门口加个安检门,陌生人员进出登记。你家楼下安排一个,接送念苏上下学也让安保跟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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