壁炉里的火焰静静燃烧着,发出轻微的“噼啪”声,为这间宽敞而温暖的房间带来了唯一的光源和声响。
艾米蜷缩在柔软的扶手椅里,身上只穿着一件单薄的睡裙。她将双腿抱在胸前,下巴搁在膝盖上,银色的长发如瀑布般垂落,遮住了她大半张脸。
她的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手上的戒指。
这是蔷薇送给她的戒指,一直以来是她作为个人力量的最后保障。
艾米的思绪如同窗外纷飞的雪花,杂乱而没有头绪。
白天在关外聚落的所见所闻,与斯科莉的交锋,以及那个在脑海中逐渐成型的宏大计划,此刻都化作了沉甸甸的压力,压得她有些喘不过气来。
将垃圾堆变成花园,说起来简单,但每一步都走在刀尖上。
她需要整合资源,建立产业链,对抗那些看不见的黑手,还要在政治的漩涡中为自己的同胞争取一席之地。这一切都需要她像一个精密的钟表匠,小心翼翼地拨动每一个齿轮,任何一个微小的失误都可能导致整个计划的崩盘。
而这一切宏伟蓝图的基石,却脆弱得不堪一击。
那就是她自己。
艾米·维克萨里昂,一个空有贵族头衔,却手无缚鸡之力的少女。
她可以凭借前世的智慧和阅历去布局,去欺骗,去借力打力,将拉文斯这样的商人玩弄于股掌之间,也能与斯科莉那样的黑帮首领分庭抗礼。
但当真正的危险降临时,当阴谋和诡计都失去作用,唯有力量才能决定一切的时候,她又能做什么呢?
就像在哭泣雪原上,如果不是艾德蒙那身坚不可摧的铠甲和强大的烛火之力,她早就和那场雪崩一起,被永远埋葬在冰冷的山谷里了。
又或者在影市的那个死胡同里,如果不是辛鼓起勇气挥出了那根铁管,她可能已经死在了那个药贩子的手下。
个人的力量,在这个世界上太过重要。
她如今就像一个指挥着千军万马,自己却身处毫无防备的中军大帐里的将军。任何一支穿过重重护卫的冷箭,都能轻易地要了她的命。
这种将自己的身家性命完全寄托于他人和运气的无力感,让她感到一阵阵的心悸和烦躁。
她现在迫切地想要力量,一种能保护自己,能让她在面对意外时拥有足够底牌的,真正属于自己的力量。
可是,从哪里去获得力量呢?
去学习契霜人古老的符文魔法?还是像艾德蒙那样,去信仰某个神只,换取神恩?
前者早已失传,后者……艾米低头看了看自己,她真的能虔诚地去信仰某个虚无缥缈的存在吗?
她知道自己做不到。
她烦躁地抓了抓自己的头发,头顶的狼耳也跟着不耐烦地抖动了一下。
在这时,一个带着笑意的,慵懒而又魅惑的声音,毫无征兆地在她耳边响起,近得仿佛贴着她的耳廓。
“这么想念人家吗?人家都有点害羞了。”
艾米浑身的汗毛瞬间炸起!
她猛地从椅子上弹了起来,身体因为瞬间的惊吓和紧绷而微微颤抖。
她几乎是下意识地转身,摆出了一个防御的姿态,但当她看清来人时,那份戒备和惊恐又迅速化为了哭笑不得的无奈。
蔷薇就站在她身后,一只手还保持着仿佛要从背后拥抱她的姿势。
她这次穿着一身火红色的长裙,裙摆的开衩高得惊人,露出了她修长白皙的大腿。红色的长发随意地披散在肩上,碧绿色的眼眸在昏暗的火光中,像两颗最顶级的祖母绿,闪烁着狡黠而戏谑的光芒。
艾米甚至没有听到一丝一毫的声响。这个女人,总是像一个幽灵一样神出鬼没。
“你吗的是怎么进来这里的!”艾米很难得地把脏话脱口而出,她抚着自己依旧在狂跳的胸口,试图平复下来。
那过于丰满的胸脯因为剧烈的呼吸而上下起伏,睡裙的领口被拉扯开了一些,露出大片雪白的肌肤和深邃的沟壑。
蔷薇的目光饶有兴致地在那片风景上停留了片刻,然后才懒洋洋地收回视线。
“有声音那还叫什么惊喜嘛。再说,是小艾米自己想得太入神了,连人家走到背后都没有发现。”
她说着,伸出手指,轻轻勾起艾米的一缕银发,放在鼻尖嗅了嗅,“嗯,还是熟悉的味道,真香。”
“你再动手动脚,我就喊人了。”艾米拍开她的手,往后退了一步,拉开了安全距离。
她知道自己的威胁对这个无法无天的女人毫无作用,但还是忍不住要说。
“喊吧,喊吧,最好把你的那个小骑士喊过来。”蔷薇非但没有收敛,反而笑得更加暧昧了。
“正好让他看看,他心心念念的艾米小姐,在房间里是怎么和我‘亲热’的。你说,他会不会气得拔剑呢?”
她一边说,一边还故意挺了挺胸。
艾米彻底没脾气了。
跟蔷薇斗嘴,她就没赢过。她索性放弃了抵抗,重新坐回椅子里,用一种“你爱怎么样就怎么样吧”的眼神看着对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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