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火星轨道外围那片永恒死寂的虚空之中,凝滞的黑暗被一股狂暴而无法抗拒的能量彻底撕裂,化为无数破碎的残片。这片虚空仿佛被某种未知的巨大力量所撼动,能量如同愤怒的潮汐般汹涌奔流,将原本沉寂的空间搅动得支离破碎。
远征号原型机如同一头负伤的远古巨兽,在浩瀚星海中艰难前行。舰体表面遍布着深浅不一的伤痕,仿佛诉说着无数次的搏斗与挣扎。舰尾的推进器发出微弱的轰鸣,喷吐出的尾焰忽明忽暗,黯淡得如同垂死星辰在生命最后一刻绽放的微弱光芒。这光芒在深邃的宇宙背景中摇曳不定,仿佛随时都会熄灭,却又顽强地持续闪耀,为这艘伤痕累累的巨舰指引着前行的方向。
银灰色的合金装甲表面布满了狰狞交错的裂痕,如同蛛网般向四周延伸。这些裂痕深浅不一,有些只是表层划痕,有些却深及内部结构,暴露出下方复杂的机械元件。数处关键能量传输管路已经完全断裂,直接暴露在冰冷的真空环境中,管壁边缘不断迸溅着蓝白色的电弧。这些电弧如同垂死挣扎的毒蛇,发出滋滋的刺耳声响,在寂静的太空中显得格外清晰。整副装甲仿佛一个濒死的巨兽,这些闪烁的电弧就像是它喉咙间最后的喘息,预示着其生命力的急速流逝。能量的泄露让周围的太空微微扭曲,形成了一圈诡异的光晕。
整艘巨大的舰体在剧烈的震颤中不断发出刺耳尖锐的金属扭曲声,每一次震动都仿佛要将整艘战舰彻底撕裂。舰桥内部的控制台上,密密麻麻的警报灯如同疯了一般疯狂闪烁,刺目的红光将整个驾驶舱映照得如同一个血色的囚笼,让人不寒而栗。然而,这令人窒息的环境却丝毫无法削弱这艘战舰一往无前的决绝气势——它就像是被狂风裹挟的残烛,明知下一秒就可能彻底熄灭,却依然执拗地、义无反顾地朝着远方那艘通体流转着冰冷辉光的镜像飞船发起最后的冲锋。舰身虽然已是伤痕累累,却依然散发着一种悲壮而坚定的力量,仿佛在无声地宣告着不屈的意志。
那艘镜像飞船静静地悬浮在虚空之中,银灰色的舰身光滑如镜,没有任何多余的凸起或装饰,只有无数细密的能量纹路在表面缓缓流淌,散发出令人心悸的冰冷寒意。人类舰队的掩护炮火如同暴雨般倾泻而至,激光束的炽热红光、粒子炮的幽蓝轨迹、导弹集群的尾焰洪流,在远征号周围交织成密不透风的死亡网络,竭尽全力试图为原型机开辟出一条突进的通道。然而镜像飞船的规避动作却精准得令人绝望,它如同游鱼般灵巧地穿梭在枪林弹雨之中,每一次转向都带着数学公式般的完美弧度,每一次位移都恰好避开炮火的核心杀伤区,甚至能借着某道激光的余波微调自身姿态。那种冰冷的秩序感在它身上展现得淋漓尽致,仿佛世间所有的混乱与不确定性都无法撼动其分毫。
狭窄的驾驶舱内,空间极为有限,几乎仅能容纳一人操作,李逸云蜷缩在其中,面容因极度专注而显得异常紧绷。他的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眉头紧锁,仿佛每一寸肌肉都在为集中精神而紧绷。他的双目赤红如燃烧的炭火,瞳孔深处仿佛有火焰在跳跃,闪烁着不屈与决绝的光芒,眼角布满细密的血丝,如同蛛网般蔓延开来,显露出长时间的极限负荷与精神上的巨大消耗。他的呼吸急促而沉重,每一次吸气都像是在竭力汲取力量,以支撑自己继续前行。整个驾驶舱内弥漫着一种紧张而压抑的气氛,仿佛连空气都因他的专注而凝固。
周身的灵能如同沸腾的岩浆般剧烈激荡,在有限的空间内形成几乎可见的能量波动,淡金色的能量光晕在他体表流转不定,时强时弱,时而膨胀如当空烈日般炽烈夺目,辐射出令人窒息的热力与威压;时而又骤然收缩如寒夜孤星般寂寥而凝聚,仿佛所有力量都在向内坍缩,蓄势待发。整个座舱被这股难以完全控制的能量所充斥,空气中也隐隐传来嗡鸣之声。
他紧握的掌心中,那枚心火光轮以前所未有的惊人速度疯狂旋转,轮盘上镌刻的古老符文仿佛被赋予了生命,不断闪烁着刺眼夺目的光芒,将汹涌澎湃、浩瀚无边的灵能源源不断地注入原型机的核心能量回路之中。在这高强度的能量传输过程中,过载的灵能与精密的机械结构产生了剧烈的摩擦,迸发出阵阵尖锐刺耳的嘶鸣声,仿佛要撕裂空气一般。李逸云的手臂肌肉紧绷,青筋如虬龙般暴起蜿蜒,汗水顺着他的脸颊不断滚落,每一滴汗水在触及控制台的瞬间就被高温蒸发殆尽,只留下淡淡的白痕,见证着这场能量灌注的艰辛与激烈。
他的灵能感知如同无形的蛛网般向着四面八方延展开来,细腻而敏锐地覆盖了整个战场的每一寸空间,每一个微小的能量变化都无法逃脱他的精神触须。镜像飞船的每一次能量脉动都如同刻印般清晰地呈现在他的意识之海中,那是一种毫无情感波动的、如同精密机械运转般稳定到令人心悸的频率,仿佛遵循着某种源自宇宙深处的冰冷法则,亘古不变且不容置疑。尽管他能够凭借超凡的感知力预判到它接下来的每一次规避轨迹,甚至能够通过复杂的灵能推演精确计算出它能量护盾的结构薄弱节点所在,然而,这一切的洞察与预判在现实面前却显得如此苍白无力,所有的努力似乎都失去了实际的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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