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斯中央商业区的午后总是格外繁忙。
阳光透过穹顶过滤层，洒下金色的光斑，行人在宽阔的步道上穿梭，悬浮车在专用轨道上无声滑过。
文娜调整了一下肩上的摄影设备，眼睛像扫描仪一样扫视着人流。
她在豆角视频街拍频道有三百七十万订阅者，成功秘诀很简单——发现美，然后记录下来。
不是那种精心策划的摆拍，而是街头真实偶然的美丽。
然后她看到了他们。
四人从奢侈品店走出来，像是一幅移动的画。文娜的呼吸短暂地停滞了一下。
走在前面的女人穿着法式淡蓝色挂脖收腰连衣裙女，轻柔的布料随着步伐轻轻飘动。
她的皮肤白得仿佛自带柔光，银色长发没有束起，流泻至腰际。
但最令人惊叹的是她的脸。
文娜在兰斯从事街拍五年，见过无数美人，却从未见过这样一张脸。
极致的纯净与说不清的妩媚结合，嘴角那抹淡淡的笑让周围空气都变得温柔。
她被三个男人簇拥着。
左边是位高挑的青年，金发打理得一丝不苟，湖绿色的眼睛像最纯净的矿物结晶。
他的英俊带着贵族式的精致。
右边则是完全不同的类型。深色头发，深色眼睛，五官锋利得近乎具有侵略性。
他站得离银发女人最近，手臂始终护在她身侧，像是在宣告主权。
最后面还有一位，同样是银色的头发，气质更温和些，但也格外出众。
他稍稍落后几步，目光始终落在前面的银发女人身上。
文娜几乎是本能地举起了相机。
“你们好！”
她快步上前，努力让声音听起来友善，“我们是兰斯星网最火的街拍频道，有三百多万粉丝。请问可以接受一下简短采访和拍摄吗？”
泠玉转过头，打算拒绝。
但文娜及时露出了可怜兮兮的表情。她练过这个表情，知道如何在恰当的时候使用。
“就五分钟，拜托了！你们的氛围真的太特别了！”
“好吧，但我们的时间很短。”
“没问题！”
文娜眼睛一亮，“请到这边的咖啡厅，我请客！只需要回答几个简单问题！”
咖啡厅的角落座位足够容纳五人。
文娜点了最贵的饮品，然后把录音设备放在桌上。
“首先，可以介绍一下彼此吗？”
她问，相机已经对准了他们。
泠玉正要开口，加特勒突然说：“可以帮我们拍婚纱照吗？”
文娜眨了眨眼。“婚纱照？你们是情侣？”
“是！”
莱利和加特勒齐声回答。
“不是！”
泠玉和恒亚快速否定。
四道声音几乎同时响起，然后彼此对视，气氛瞬间微妙起来。
文娜的脑子转了几个弯。
“啊？你们是……夫夫？”
她试探性地看向莱利和加特勒。
加特勒一把揽住泠玉的腰肢，动作自然得像做过千百遍。
“这是我老婆，你什么眼神？”他的声音里带着明显的不悦。
莱利则牵起泠玉的另一只手，动作优雅。
文娜的视线在三人之间来回移动，最后落在恒亚身上。
“那他是？”
加特勒和莱利交换了一个眼神，然后齐声答道：“儿子！”
恒亚翻了个白眼，端起咖啡喝了一口，什么也没说。但那表情明确写着：他们才不是。
“什么？”
几分钟后，文娜觉得自己可能需要重新学一下兰斯语，
“你们是说，这位先生既是你们的同学，同时你们又是他的……父亲？”
泠玉羞恼地捂住加特勒的嘴，脸颊透出淡淡的粉红色。
“别听他胡说！”
加特勒在一旁笑得无比愉悦，湖绿色的眼睛闪烁着恶作剧般的光芒。
“开个玩笑。”
“那你们怎么称呼彼此？”
文娜追问，职业直觉告诉她这可能是条爆款内容。
“各论各的。”
莱利回答得轻描淡写。
天知道，这种一家几口坐在咖啡厅悠闲聊天的日子，他盼了多久。
采访持续了二十分钟，比泠玉承诺的“很短”要长得多。
但出乎意料地，气氛并不尴尬。文娜很会问问题，不会过于深入隐私，又能引出有趣的回答。
离开咖啡厅时，文娜反复道谢，承诺会把照片和剪辑后的视频发给他们预览。
“一定会火的。”她信心满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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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对的。
当晚，她更新了一条视频，标题是《中央区惊现神仙组合！关系成谜！》。
视频里穿插着街拍画面和咖啡厅访谈片段，但真正引爆网络的是一张静态照片。
那是文娜抓拍的瞬间，泠玉转过头，银发在空中划出柔和的弧度，阳光恰好落在她侧脸。
她的眼睛微弯，嘴角是淡淡的笑，那张脸在自然光下美得不真实。
极致的纯净与不自知的妩媚交织在一起，背景虚化，只有她是清晰的焦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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