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流转,无极宗迎来了十年一度的宗门大比。
演武场上人声鼎沸,彩旗招展,各峰弟子摩拳擦掌,准备在此盛事上一展身手,争夺荣誉与资源。
然而,在这片热闹之下,却有两道与周遭格格不入的身影。
楚暮云独自一人坐在观礼台最边缘的角落。
他依旧穿着那身月白道袍,却再也穿不出曾经的孤高气韵。
脸色是久不见阳光的苍白,眼神沉寂如古井,仿佛周遭的一切喧嚣都与他无关。
他的修为依旧停留在筑基后期,甚至气息比之前更加晦涩内敛,那不是突破前的沉淀,而是……心死后的枯寂。
偶尔有弟子注意到他,目光复杂地匆匆一瞥,便立刻移开。
曾经的天之骄子,如今已成宗门内一个尴尬的符号,一个“触怒天道”的反面教材。
无人敢靠近,也无人愿提及。
(某弟子窃语):看,大师兄……唉,真是可惜了。
(另一弟子):嘘!小声点,别提了。听说他道心已毁,此生金丹无望了。
楚暮云对这一切恍若未闻。
他只是静静地看着擂台上的比试,眼神却没有焦点。
他看到的,仿佛是过去那个意气风发的自己,是那个执着于一道影子而迷失本心的可怜虫。
在那一次次的雷霆暴击中,云棠在雷光中平静的眼神,以及苏清清那逐渐模糊的泪容……
种种画面在他脑中交织,最终化作一片虚无的沉寂。
(楚暮云内心):「错了……都错了……或许,从一开始就错了。修行……修的到底是什么?」
他缓缓闭上眼,将外界的一切隔绝。
他的道,需要在一片废墟上,寻找渺茫的重塑可能,或许,终其一生也找不到。
而与楚暮云沉寂形成鲜明对比的,是人群中另一道几乎被怨恨吞噬的身影——苏清清。
她今日特意精心打扮过,试图挽回昔日荣光。
然而,那强装出来的温婉笑容,掩盖不住眼底深藏的怨毒与焦躁。
她能清晰地感受到周围那些若有若无的打量的目光,有疏远有怜悯,这比直接的嘲讽更让她难以忍受!
(苏清清楚内心):「都在看我的笑话!都是因为云棠那个贱人!她毁了我的一切!」
她的目光,如同淬了毒的针,死死钉在擂台下某个悠闲嗑着瓜子的身影上。
正是等着看戏、顺便看看有没有“业务”可做的云棠。
几个月来的压抑、怨恨、不甘,在此刻看到云棠那副事不关己的悠闲模样时,达到了顶峰!
一个疯狂而恶毒的念头,在她心中疯狂滋生。
(苏清清楚内心):「机会!这是最后的机会!宗门大比,擂台之上,拳脚无眼,“意外”陨落的天才还少吗?
只要做得干净,谁也查不到我头上!就算查到了,我是掌门之女,难道还能为了一个废柴真的处置我不成?」
她被怨恨蒙蔽了心智,忽略了心底那一丝对天雷的本能恐惧,
也高估了自己在父亲心中的分量,更低估了宗门对“规则”的重视。
她暗中动用了一件压箱底的异宝——“蚀灵幽昙”。
这是一种极阴毒的一次性法器,形如昙花种子,无色无味,能悄无声息地融入灵力或攻击之中。
一旦侵入修士体内,便会迅速吞噬其灵力与生机,外表却看不出任何伤痕,如同自然衰竭,极难察觉。
她将此物藏于指甲缝隙,准备在待会上场比试,靠近云棠所在区域时,借施展范围术法的掩护,将其弹向云棠!
(苏清清楚内心):「云棠,你这废柴,受死吧!等你灵力枯竭而死,看你还如何嚣张!」
很快,轮到了苏清清上场。
她的对手是一名普通内门弟子。
战斗一开始,苏清清便展现出筑基初期的修为,术法华丽,姿态优美,试图重现昔日风采。
然而,她的心思全然不在对手身上,眼角余光始终锁定着台下的云棠。
在一次看似寻常的闪转腾挪,靠近云棠所在方向的擂台边缘时,苏清清眼中厉色一闪!
她假意施展一个覆盖范围稍广的“流云飞袖”,宽大的袖袍挥舞,一道柔和却暗藏杀机的灵力波散开,
与此同时,那枚“蚀灵幽昙”被她用隐蔽的手法,混在灵力波动中,精准地射向云棠!
她计算得很好,动作隐蔽,时机刁钻,那微弱的异宝波动几乎被术法光芒完全掩盖。
然而...
她忘了,或者说她根本不愿意相信云棠身边,一直有着无形的“规则”护佑,
以及……来自宗门最高层的关注。
就在那“蚀灵幽昙”即将触及云棠周身范围的前一刹那!
“嗡——!”
一道柔和却坚韧无比的无形壁障,瞬间出现在云棠身前,将那枚阴毒的种子稳稳挡住!
壁障之上,泛起淡淡的涟漪,一股纯净浩大的气息一闪而逝!
紧接着!
“咔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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