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邢老爷子和他徒弟们最后几下精准的敲打下,厚重的枣红色大门板严丝合缝地嵌入了门框,门轴转动,发出沉稳顺滑的“吱呀”声。
“好!大门立起,家宅安宁!”邢老爷子拍了拍手上的灰,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高声宣布。
围观的乡亲们顿时爆发出一阵热烈的叫好声和掌声。孩子们兴奋地从新安装好的大门里跑进跑出,感受着这份崭新的喜悦。
“辛苦邢大爷!辛苦各位师傅了!”陆山河和向前进连忙上前,将早已备好的红封塞到邢老爷子和几位主要木匠师傅手里。
“一点心意,务必收下!沾沾喜气!”
邢老爷子推辞两句,也就笑着收下了。这在屯里是规矩,主家大方,师傅们干活也更有劲头,寓意着未来日子红火。
两家的新房,至此算是彻底落成!从打下第一根地基,到砌起最后一块砖,安上这最后一道门,前前后后忙活了大半个月,凝聚了全屯子老少爷们儿的心血和汗水。
看着眼前两座气派亮堂的五间大瓦房,高高的院墙,宽敞的院子,陆山河和向前进这两家当家人,心里是说不出的激动。
这就是他们给儿孙后代置办下的产业,是他们在黑土地上扎下的根!
当晚,陆家和向家的新院子里,都分别摆上五六桌。
这是为了酬谢这大半个月来,所有出过力、帮过忙的乡亲们。
在农村,帮工是情分,主家必须得有所表示,这顿完工酒必须喝得敞亮、吃得痛快!
刘美兰、赵金凤,连同几个手脚最麻利的媳妇,从下午就开始忙活。
董大海更是使出了浑身解数,不能在最后给老叔老婶丢脸。
陆山河和向前进作为主家,更是忙得脚不沾地,挨个给到来的乡亲递烟、倒茶,脸上洋溢着掩不住的喜气。
宁远和宁文文也早早来了。宁远陪着陆山河、向前进他们说话,宁文文则像自家闺女一样,自然地系上围裙,钻进厨房帮忙去了。
她如今在陆家帮忙已是常态,大婶子小媳妇们也都见怪不怪,反而更觉亲切。
天色擦黑,两家的院子里扯起了电灯,照得院子里如同白昼。
“开席喽——!”董大海一声吆喝,几个年轻后生便抬着巨大的笼屉和装满菜肴的大盆走了出来,热气腾腾的饭菜香气瞬间弥漫了整个院子。
“大伙儿都坐!别客气!今天酒肉管够,一定要吃好喝好!”陆山河端起一碗酒,站在院子中央,声音洪亮,脸上因为激动和高兴泛着红光,“这大半个月,辛苦各位老少爷们儿、婶子大娘了!没有大家伙儿帮忙,我们这两栋房子,哪能起得这么顺当、这么快!我陆山河(向前进),在这儿谢谢大家了!”
说着,两位当家人将碗中的酒一饮而尽!
“干了!”
“山河(前进)大哥客气了!”
“都是应该的!”
众人纷纷举杯回应,气氛瞬间热烈起来。
陆阳和向羽今天也成了主角,不断有叔伯辈的人过来拍着他们的肩膀,说着“大小伙子真能干”之类的话,然后拉着他们喝上一口。
两人虽然酒量尚可,但架不住人多,几轮下来,陆阳脸上也都带了红晕,向羽则是有点上头了。
宁文文坐在刘美兰和赵金凤中间,小口吃着菜,偶尔抬头,目光总会不经意地扫过那个在人群中身姿挺拔的年轻身影。
每当陆阳看过来时,她又会迅速低下头,假装专吃菜。
刘美兰将这一切看在眼里,喜在心里,不停地给宁文文夹菜:“文文,多吃点,看你最近都累瘦了。今天这鱼新鲜,尝尝你大海哥的手艺!”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气氛更加热烈。有好事的长辈便开始笑着打趣:
“山河,前进,这房子也盖好了,啥时候请我们喝喜酒啊?”
“是啊,阳子和文文这俩孩子,多般配!我们可都等着呢!”
“还有小羽,也得抓紧啊!”
宁文文羞得满脸通红,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陆阳虽然脸皮厚,但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也被闹了个大红脸,不知该如何接话。
向羽则是啥为啥不怕,嘿嘿的傻笑。
陆山河和向前进互相看了一眼,脸上满是笑容。
陆山河端着酒杯,大声道:“放心!到时候肯定少不了大伙儿的喜酒!咱们呐,好事不怕晚!”
这场热闹的完工宴,一直持续到十点多,众人才酒足饭饱的渐渐散去。
送走了最后一位乡亲,帮忙收拾完碗筷桌椅,院子里终于安静下来。
只剩下两家人和几个至亲还在帮忙做最后的收拾。
陆阳独自站在院子中央,仰头望着眼前这座新房。
五间高大的瓦房一字排开。
“哥,瞅啥呢?被新房子帅呆了?”向羽带着几分醉意,摇摇晃晃地走过来,一把搂住陆阳的肩膀,也仰头看着新房,嘿嘿傻笑。
“真带劲!咱俩也有今天!往后咱也是有新房住的人了!看高大眼那小子还嘚瑟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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