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禅将手中最后一页线索纸抚平,指尖在微微发皱的纸页边缘停顿片刻。台灯的暖光落在纸上,那些用不同颜色笔迹标注的信息——从黑衣人袖口残留的奇特纤维,到星辰大学近一个月来发生的七起“灵异事件”记录,再到龙组提供的地下组织活动轨迹——如同杂乱的拼图碎片,明明各自独立,却又在细节处透着难以言喻的关联。
“这地下组织的脉络太散了。”林羽凑过来,指腹轻轻点在“旧实验楼频发设备故障”那行字上,眉头拧成一个小疙瘩,“上周三晚上,我去器材室拿东西,路过实验楼三楼时,明明听到里面有动静,推门进去却空无一人,连通风管道都检查了,什么都没有。当时还以为是自己听错了,现在看来……”
武禅抬眼看向坐在对面的龙组负责人,对方指间夹着一支未点燃的香烟,指节因用力而微微泛白。显然,这位身经百战的负责人也察觉到了线索背后隐藏的危险。
“不管这组织背后牵扯到什么,”武禅将线索纸按类别归拢,声音沉稳,“目前所有指向都绕不开‘神秘力量’和‘星辰大学’这两个核心。我们没有退路,必须查到底。”
龙组负责人点点头,将香烟放回烟盒:“我已经调了五个外勤小组过来,都是经验丰富的老手,明天一早就能到岗。但有一点要注意——校园里学生太多,不能用常规的侦查手段,一旦引起恐慌,后果不堪设想。”
武禅和林羽同时应下。窗外的夜色渐深,临时办公点的白炽灯将三人的影子拉得很长,落在满是资料的会议桌上,像是为这场即将展开的调查,提前蒙上了一层凝重的底色。
次日清晨,天刚蒙蒙亮,武禅就已经坐在桌前翻查古籍。他面前摊开的是一本线装的《修仙异闻录》,书页边缘已经泛黄发脆,有些字迹甚至需要借着放大镜才能看清。作为一名修仙者,他对“神秘力量”的敏感度远超常人——从上次与黑衣人交手时,对方招式中透着的邪异气息,到线索中反复出现的“干扰灵力”描述,都让他隐约觉得,这股力量与某种被遗忘的古老邪术有关。
“你看这里。”武禅突然用指尖点住书中一页,林羽连忙凑过来。只见书页上画着一个扭曲的符号,与之前从黑衣人身上搜出的羊皮卷上的印记,几乎一模一样。“书中记载,这种符号叫‘蚀灵符’,是上古邪术的一种,专门用来破坏修仙者的灵力运行。轻则让灵力紊乱,重则导致修为倒退,甚至走火入魔。”
林羽倒吸一口凉气:“这么狠?那学校里的那些灵异事件,难道也是这邪术搞的鬼?”
“很有可能。”武禅合上书,指尖轻轻敲击桌面,“你想想,旧实验楼的设备故障、深夜的奇怪声响、还有学生反映的‘浑身发冷’‘精神恍惚’……这些症状,都像是灵力被干扰后的表现。只不过普通人没有灵力基础,反应没那么剧烈,才被当成了‘灵异现象’。”
两人正说着,龙组的外勤小组已经到了。为首的是个名叫陈默的年轻队员,脸上还带着几分青涩,眼神却格外锐利。“武禅先生,林羽先生,我们已经按照计划,分成两组在校园外围布控。另外,根据您的要求,我们还调取了旧实验楼近一个月的监控录像,发现有三个时间段的录像被人为删除了——都是凌晨一点到三点之间。”
武禅接过陈默递来的U盘,插进电脑。屏幕上跳出监控记录,被删除的时间段正好对应了两次“灵异事件”发生的时间。“看来对方很清楚我们会查监控,特意做了手脚。”他皱了皱眉,“林羽,你跟陈默一组,去旧实验楼现场勘查,重点找有没有残留的符纸、粉末之类的东西。我留在这里,继续查古籍,看看能不能找到‘蚀灵符’的破解之法。”
林羽点头,抓起外套就跟着陈默往外走。临出门前,他回头看了武禅一眼:“你自己注意安全,有情况随时联系。”
武禅摆摆手,目光重新落回古籍上。他知道,林羽此行不会轻松——对方既然敢在校园里频繁活动,必然做好了应对侦查的准备,甚至可能设下陷阱。但眼下,他们没有更多选择,只能一步步往前推进。
林羽和陈默带着两个队员,很快就到了星辰大学的旧实验楼。这栋楼已经有几十年的历史,外墙的红砖上爬满了爬山虎,窗户玻璃大多有些模糊,远远看去,像是一栋被时光遗忘的建筑。此时正是上课时间,校园里很安静,只有风吹过树叶的“沙沙”声,让这栋本就有些阴森的实验楼,更添了几分诡异。
“先从一楼开始,逐层排查。”陈默压低声音,从背包里拿出探测仪——这是龙组特制的设备,能检测到异常的能量波动。几人轻手轻脚地走进实验楼,一股潮湿的霉味瞬间扑面而来,混杂着淡淡的铁锈味,让人忍不住皱鼻子。
楼道里的灯光是老式的白炽灯,时不时闪烁一下,发出“滋滋”的电流声,在寂静的楼道里格外刺耳。林羽走在最前面,目光警惕地扫过两侧的教室门——大多教室的门都上了锁,锁头已经生锈,显然很久没人用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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