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公寓时，暮色已经漫过窗台，将客厅染上一层淡淡的灰蓝。武禅把陈风的名片和清玄道长留下的聚气丹锦盒放在茶几上，又拿出纸笔，在桌上铺开——左边写“龙组”，右边写“修仙联盟”，中间留着空白，准备记录双方的条件与风险。
林羽端来两杯温水，放在他手边，自己则坐在对面的沙发上，看着他笔尖划过纸张的动作。武禅写字时很认真，每一条条件都写得工工整整，连标点符号都不含糊，像是在梳理一份重要的任务报告。
“龙组这边，优势是官方资源——全国监控网络、情报数据库、世俗界的执法权，还有为你提供的特殊顾问身份，不需要每天到岗，自由度相对高。”林羽看着纸上的字，轻声补充道，“风险的话，一是可能会被卷入龙组与修仙联盟的利益冲突，二是任务可能会占用修炼时间，三是陈特勤提到的‘重要任务’定义不明确，后续可能会有麻烦。”
武禅点点头，在“龙组”下方添上她提到的风险，笔尖顿了顿，又补充道：“还有一点，龙组的主要力量是科技和普通特勤，真正能对抗修仙者的人不多，万一遇到筑基期以上的邪修，他们能提供的帮助有限。”
接着，两人又看向“修仙联盟”那一侧。“优势很明显——高品质聚气丹、藏经阁权限、筑基期修士协助，这些对提升实力和追查腐骨门都有直接帮助。”林羽的手指轻轻点在纸上，“但风险也更大，清玄道长的态度太强势，明显想掌控你；陈特勤提到的‘报复事件’虽然没有证实，但也不能忽视；而且，联盟对腐骨门的事情隐瞒太多，说不定有什么秘密，我们贸然加入，可能会被当成棋子。”
武禅放下笔，靠在沙发上，揉了揉眉心。纸上的条目越来越多，两边的优劣势像是天平的两端，始终无法平衡。他拿起那个锦盒，打开一看，三枚聚气丹在昏暗的光线下依旧泛着莹白的光泽，药香萦绕在鼻尖，诱惑着他做出选择——若是能借助这些丹药突破当前的修为瓶颈，对付腐骨门和暗影杀手组织，无疑会更有把握。
“其实，我们可以换个思路。”林羽突然开口，目光落在茶几中央的空白处，“不一定非要‘加入’某一方，我们可以尝试‘双向合作’——既接受龙组的特殊顾问身份，利用他们的世俗资源查案，也与修仙联盟保持合作，借助他们的修仙资源提升实力。只要我们始终以‘对付腐骨门’为核心目标，不参与他们之间的利益争斗，或许能行得通。”
武禅猛地坐直身体，眼中闪过一丝光亮。他之前一直被困在“二选一”的思维里，却忽略了这种可能性。龙组和修仙联盟虽然存在竞争关系，但在对付腐骨门这件事上，目标是一致的——龙组需要修仙者的能力处理超自然事件，修仙联盟需要世俗资源追查邪修踪迹，而他，正好可以成为连接两者的桥梁。
“但清玄道长说，联盟希望我‘以联盟利益为重’，言下之意就是不能与龙组合作。”武禅还是有些顾虑，“而且陈特勤也提醒我，不要被联盟的条件迷惑。他们双方都想让我站队，恐怕不会同意我双向合作。”
“不同意，不代表我们不能尝试沟通。”林羽的眼神很坚定，“我们可以明确告诉他们，我们的核心目标是对付腐骨门，只要他们能提供帮助，我们就愿意与他们合作，但不会加入任何一方，也不会参与他们之间的争斗。毕竟，腐骨门的威胁越来越大，他们就算有私心，也不会眼睁睁看着邪修作乱，而错过联手的机会。”
武禅看着林羽清澈却坚定的眼睛，心中的纠结渐渐消散。他一直担心双方的对立会让自己陷入两难，却忘了“共同的敌人”才是最有力的纽带。腐骨门不仅是他和林羽的威胁，更是龙组和修仙联盟共同的隐患——龙组要维护世俗秩序，修仙联盟要守护修仙界安宁，只要他能抓住这一点，双向合作并非没有可能。
“你说得对。”武禅拿起笔，在茶几中央的空白处写下“双向合作”四个字，“我们明天先找清玄道长谈，明确告诉他们我们的立场——不加入联盟，但愿意在对付腐骨门的事情上合作，用情报和行动换取他们的资源支持；然后再联系陈特勤，说明我们与修仙联盟的合作仅限于腐骨门相关事务，不会影响与龙组的约定。”
林羽笑着点头，拿起桌上的水杯喝了一口：“这样一来，我们既不用被任何一方绑定，又能同时利用两边的资源，主动权就掌握在我们自己手里了。”
第二天一早，武禅先联系了清玄道长，约在修仙联盟分部附近的一家茶馆见面。茶馆里很安静，靠窗的位置能看到外面缓缓流过的河水，水汽混着茶香，让人心情平静了不少。
清玄道长准时到达，依旧穿着那件青色道袍，只是腰间的玉牌换了一块，上面刻着“联盟执事”的字样。他坐下后，没有多余的寒暄，直接问道：“武先生，考虑得怎么样了？决定加入修仙联盟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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