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漾对着老吴一笑,从包里摸出一包未开封的烟,利落地塞给他,“许漾对着老吴一笑,从包里摸出一包烟塞给他,“谢谢您了。”
老吴连连摆手,“哎哟,这哪行!使不得使不得!”他伸手往回推。
许漾手上用了点儿劲儿,止住老吴的动作,“拿着,您别客气,天冷,您当值辛苦。也多谢您把我的条子递给梁主席,才能让梁主席看到我们的产品。”
老吴推脱不过,脸上笑出褶子,把烟飞快地揣进棉袄内兜,声音都热络了三分,“您太客气了!那我老吴就不客气了。快请进,梁主席在二楼办公室等着呢,我带你们过去。”
两人跟在老吴身后走到旁边的一栋小楼里,顺着台阶来到了二楼,老吴在一扇门外敲了两下,“梁主席,安心服装的许同志来了。”
“进来。”
三人推门进去,梁怀斌已从办公桌后站起身迎了过来,他目光落在领头的许漾身上,伸出手,“许漾同志是吧?”
“梁主席你好,我是安心服装的许漾。”许漾从容的伸手和梁怀斌简短地握了一下。
三人在沙发上落座,面前的茶几上并排放着三套劳动服,其中一个样品就是许漾送过来的。
梁怀斌见许漾的目光落在劳动服上,于是开口,“许同志,你们这衣服有点儿意思。”
许漾就微笑着接口,“梁主席,您是不是看到了我家同其他家不一样的地方了?”
梁怀斌点了点头,拿起许漾那件劳动服,指着关键部位,“裤子的膝盖处、臀部,上衣的肘部,等容易磨损的地方,都额外加了一层耐磨的帆布衬,这东西实在,工人穿工服,最先破的就是这些地方。这样,相比于其他家的劳动服确实更耐用。”
他放下手中的劳动服,看着许漾的目光中充满了赞赏。
许漾让吴晓峰从她们自己的包里将全套的劳动服都拿出来,“梁主席,我们设计这套工服的出发点就是一个。”
“让咱们东北的一线工人穿得合身、穿得久,让工人们实实在在的体会到工会乃至我们整个矿务局对于工人们的关怀之情,让工人们以穿上咱们矿上的劳动服为荣。”
许漾说的跟打了鸡血似的,听得梁怀斌的心跳也不自觉的快了起来。这话,真真儿说到了他这位工会主席最在意的痒处。
“你说的是啊。”梁怀斌点头,“我们采购,也不是走个过场,东西好,工人穿了暖心,咱们这工作才算做到位了! 许同志,你这话,说到根子上了”
许漾笑了笑,继续道:“我们调研过,很多高大魁梧的工友领不到合码的工服,不是袖子、裤腿短就是腰身紧,干活束手束脚。而且普通工服三个月就会出现磨破膝盖,半年磨穿手肘,看着是小事,但不仅影响工人干活还影响工人对咱们矿上的满意度。”
她拿起衣服翻到尺码标签处,“我们提供都是加大码的劳动服,比其他家的码子可大上不少,论体型多魁梧,都能领到完全合身的工服。这是其他家很难做到的。”
“晓峰,你站起来给梁主席看看。”她指了指旁边的吴晓峰,“您瞧,里面穿棉袄棉裤也不显得局促,就算是个别瘦小点儿的,穿我们的最小码也绰绰有余。”
吴晓峰在旁边抬手踢腿的表演了一番,梁怀斌亲自上手去摸了摸,确实,即便里面穿了厚棉袄棉裤的,罩上这劳动服一样活动不受限。
“您再看,我们用的是好的加厚斜纹劳动布,密度高,重量足,防风抗刮。染色用的是硫化染料,耐脏、耐洗、不易褪色,都是好工艺。”许漾一边扯着吴晓峰身上的衣服,一边给梁怀斌讲解,“我们在腋下做了立体剪裁,避免抬臂时绷紧。裤腰是可调节的松紧带加扣眼,适应不同腰围,如果松紧带松了可以自己换松紧带也可以选择用腰带,都行。口袋又深又大,带暗扣,防止工具掉落。”
许漾的这些细节都正中梁怀斌的下怀,但,“东西是好东西,不过你的价格可没有比我们现在考虑的供应商便宜啊。”
“梁主席,王科长,我们这套‘特体加厚耐用版’,在南方工厂的出厂价就要二十四五块一套。考虑到咱们是厂矿直供,又是大批量团购,我们最终确定的合作价是32元一套。这个价格,包含了全码段保障、关键部位加衬、以及一个月交付的承诺。比市面同等质量的货,至少便宜5到8块钱。”
梁怀斌摇了摇头,“32块,太高了。许同志啊,不瞒你说,工会手里这点福利预算,每一分钱都得掰成两半花。你们的东西好,我信。但现在的价格我们完全承受不起。”
他叹了口气,“你知道我们矿区有多少职工吗?”
不等许漾回答,他就伸手比了个手势:“我们总职工8万多人,一线工人差不多五万多人,要是按照你这个价可不行。”他摇了摇头,故意抛出了一个诱饵。
接着又开始压价,“你是新供应商,我们要是合作的话就是第一次合作,你的货质量怎么样也有待考验。”他笑了笑,继续道:“况且,我们原有的供应商,合作多年,知根知底,价格也稳定。选择你们,我们是担了责任的。”他直视许漾,“所以,你们需要在价格上给我们一个足够强有力的理由,去说服这些不同的声音,证明这个‘险’值得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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