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让我怎么帮你?”秦沧看着柳红妆,语气平静,“程千里现在躲在青阳镇,投靠了黑石帮,那里有黑石帮的三千人,还有程千里带来的五百亲兵,不是轻易能对付的。”
“我知道。”柳红妆抬起头,眼神里满是坚定,“我在青阳镇有个远房亲戚,他在黑石帮里当杂役,能帮我们打听程千里的行踪。我只求秦首领能派一支队伍,跟着我去青阳镇,找到程千里,杀了他为我父亲柳青天报仇。只要能报仇,我什么都愿意做——我会读书写字,能帮首领整理文书;我也会做饭洗衣,能留在首领身边当侍女,绝不会给首领添麻烦。”
秦沧看着她的眼睛,试图从里面找到一丝破绽,可柳红妆的眼神里只有仇恨和恳求,没有丝毫闪躲。他心里却依旧谨慎——一个十八九岁的女子,父亲被杀后不仅没慌,还能找到证据、联系亲戚,甚至敢独自来找他这个“义军首领”,要么是真的走投无路,要么就是背后有人指使。
“李忠,你去查查柳青天的事,确认一下密信和黑石帮令牌的真伪,再查查青阳镇的黑石帮是不是真有她那个远房亲戚。”秦沧对着李忠吩咐道,然后转向柳红妆,“你想留在府里可以,但不是当侍女,而是当文书,帮我整理案卷。在事情查清楚之前,你不能离开节度使府,也不能和外人接触,你能接受吗?”
柳红妆愣了一下,显然没想到秦沧会让她当文书,还限制她的自由。但她很快反应过来,对着秦沧深深鞠了一躬:“多谢秦首领!只要能为父亲柳青天报仇,民女愿意遵守首领的任何规矩。”
秦沧点了点头,对着卫兵说:“带柳姑娘去西厢房,给她安排个房间,再找套干净的衣服,让厨房准备些吃的。”
卫兵应了一声,带着柳红妆离开庭院。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走廊尽头,李忠才压低声音说:“首领,您真要留她在府里?万一她是程千里派来的奸细,或者是黑石帮的人,会给我们带来麻烦的。”
“就是因为不确定,才要留在身边。”秦沧拿起石桌上的黑色玉佩,指尖摩挲着上面的“柳”字,“她知道程千里的行踪,还能联系到青阳镇的人,留着她,既能找程千里的线索,又能监视她。要是她真有问题,在府里也翻不起大浪;要是她没问题,帮她报了仇,还能得个‘重情义’的名声,让潞州的百姓更信任我们。”
李忠恍然大悟,点了点头:“还是首领考虑得周全。我这就去查柳青天的事,尽快给您答复。”
接下来的几天,柳红妆果然留在节度使府里当文书,住在西厢房,每天早早地就到书房整理案卷,从不用人催促。她的字写得很好,清秀工整,整理的案卷分类清晰,连秦沧之前随手放的伤亡名册,都被她按日期和队伍重新排列,还在每个阵亡士兵的名字旁标注了籍贯和牺牲原因,方便查阅。
秦沧偶尔会去书房看她,有时会问些关于柳青天的旧事,柳红妆都能详细回答,甚至能说出柳青天之前推行的几项民政措施,比如在潞州城外开荒地、给流民分种子,这些都和李忠查到的情况一致。有时秦沧会故意提起程千里,柳红妆的眼神会瞬间变冷,握着笔的手会微微收紧,却从不说过激的话,只说“等找到他,自然会报仇”。
“首领,查到了。”第五天傍晚,李忠拿着一份调查报告走进书房,此时柳红妆正在整理新士兵的训练记录,看到他们进来,起身行了个礼,继续低头工作。李忠对着秦沧使了个眼色,两人走到书房外的走廊上。
“柳青天的事是真的,去年冬天确实因为反对程千里克扣粮饷被关,后来被程千里派人杀了,凶手是黑石帮的人,现在已经被黑石帮灭口了。柳红妆的那个远房亲戚也确实在青阳镇的黑石帮里当杂役,叫王二,负责给黑石帮的人做饭,能接触到程千里的住处。”李忠压低声音,“另外,我们还查到,柳红妆之前在长安的私塾读书,父亲柳青天被杀后,她一路从长安逃回来,路上还被黑石帮的人追杀过,幸好被一个游方和尚救了,才逃到潞州。”
秦沧点了点头,心里的疑虑少了些,却依旧没完全放松:“她的武功怎么样?有没有查到她会武功?”
“没查到。”李忠摇了摇头,“她的手上没有练过武功的茧子,走路也没有习武之人的痕迹,应该就是个普通的读书人。”
秦沧沉默了片刻,对着李忠说:“准备一下,三天后出发去青阳镇,带两千人,让周铁带队,你也跟着去。柳红妆也带上,让她带路找王二,要是能顺利找到程千里,就当场杀了他;要是有埋伏,就先撤回来,再做打算。”
“是!首领!”李忠应了一声,转身去准备。
秦沧回到书房,柳红妆正好整理完训练记录,看到他进来,站起身说:“首领,今天的记录整理好了,您要看看吗?”
“不用了。”秦沧走到书桌前,看着她,“三天后,我派一支队伍跟着你去青阳镇,找程千里。你准备一下,到时候带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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