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锐摇了摇头,眼神复杂:“袁绍外宽内忌,胸无大志,若将玉玺交给他,只会徒增祸端。况且联军内部人心不齐,袁术、韩馥之流,哪个不是野心勃勃?此玺一旦公开,必定会引发诸侯纷争,反而得不偿失。”
就在此时,远处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伴随着一声洪亮的呼喊:“卫将军何在?孙文台前来与你汇合!”
卫锐心中一凛,孙坚来了。他连忙将玉玺放回锦盒,交给身旁最信任的亲兵:“妥善收好,严加看管,不得泄露半点消息。”
亲兵会意,立刻将锦盒藏入怀中,退到人群之后。
片刻后,孙坚率领一队江东子弟兵疾驰而来,他身披铠甲,手持古锭刀,脸上带着风尘仆仆的疲惫,却依旧难掩其勇猛之气。看到卫锐,孙坚哈哈大笑,翻身下马:“卫将军,恭喜恭喜!攻克虎牢关,收复洛阳城,你可是立下了不世之功啊!”
“文台将军过奖了。”卫锐迎上前去,脸上露出淡淡的笑容,“此次能收复洛阳,全靠联军同心协力,文台将军在东线牵制敌军,亦是功不可没。”
孙坚摆了摆手,目光扫过周围的残垣断壁,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浓浓的悲愤:“董卓逆贼,焚我都城,杀我百姓,此仇不共戴天!卫将军,我已打探清楚,董卓率领主力西逃,徐荣、李肃率领五千兵马断后,如今正在渑池一带扎营。我们应当立刻率军追击,务必将此贼擒杀!”
卫锐点了点头:“文台将军所言极是。只是联军内部尚有分歧,袁术等人主张退兵,袁绍盟主犹豫不决。不过我已与孟德公、玄德公商议妥当,愿率精锐部队,随将军一同追击。”
“好!痛快!”孙坚拍了拍卫锐的肩膀,眼中闪过一丝赞赏,“早就听闻卫将军有勇有谋,心怀天下,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有卫将军相助,何愁董卓不灭!”
两人正商议间,赵云匆匆赶来,身后跟着几名亲兵,押着几名被俘的西凉军士卒。“卫兄,城中残余的西凉军已被肃清,共解救幸存者三百余人,缴获少量粮草军械。这几名是西凉军的小校,从他们口中得知,董卓临走前,已将洛阳城的财宝洗劫一空,尽数运往长安。”
卫锐点了点头,看向孙坚:“文台将军,事不宜迟,我们即刻整顿军队,明日一早便向西追击。”
孙坚颔首:“好!我这就去召集部队。卫将军,你我两军合兵一处,共计三万余人,虽兵力不算雄厚,但皆是精锐,定能一战破敌!”
当晚,卫锐的营寨中,他与赵云相对而坐,桌上摆放着那方传国玉玺。烛光映照下,玉玺的光泽愈发温润。
“卫兄,此玺乃是国之重器,如今落入你手,非同小可。”赵云的神色凝重,“袁绍、袁术等人若是知晓,必定会不择手段地抢夺。我们该如何处置?”
卫锐抚摸着玉玺上的龙纹,沉思良久:“传国玉玺虽象征正统,但如今大汉倾颓,诸侯割据,单凭这一方玉玺,根本无法号令天下,反而会成为众矢之的。孙坚将军勇猛过人,却性情急躁,野心勃勃,今日他前来汇合,眼神中已有觊觎之色,想必是察觉到了什么。”
“那我们不如将玉玺藏起来,待日后局势明朗,再作打算?”赵云建议道。
卫锐摇了摇头:“藏是藏不住的。孙坚心思缜密,今日他故意提及追击之事,恐怕也是想趁机打探。我料想,他定会在追击途中设法夺取玉玺。”
“那我们便将他……”赵云做了一个手起刀落的动作。
卫锐连忙制止:“不可。如今正是用人之际,孙坚麾下的江东子弟兵战斗力强悍,是追击董卓的重要力量。况且无故斩杀诸侯,会引发联军内乱,得不偿失。”
他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无奈:“传国玉玺,天命所归。若是孙坚真有此机缘,强行阻拦,恐怕只会适得其反。我等能做的,便是静观其变。若真是天意如此,我等也只能顺应天命。”
赵云看着卫锐,心中敬佩不已。卫将军不仅有勇有谋,更有如此胸襟,难怪能在短时间内凝聚起如此强大的力量。
“对了,子龙,你立刻安排李默,密切监视孙坚及其部下的动向,一旦有任何异常,即刻禀报。”卫锐吩咐道。
“是!”赵云应声而去。
卫锐独自留在营帐中,再次拿起传国玉玺。指尖触碰到冰凉的玉石,他仿佛感受到了大汉四百年的兴衰荣辱。“受命于天,既寿永昌”,这八个字曾经是多么神圣,如今却显得如此苍白无力。乱世之中,所谓的天命,终究还是要靠实力来支撑。
他轻叹一声,将玉玺重新放入锦盒,妥善收好。明日,便是追击董卓的开始,而这方玉玺,注定会在这场乱世之中,掀起新的波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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