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铭迅速将那个节点修复完毕,然后站起身,拍了拍手。
“起!”
随着最后一道法诀打出。
嗡——
笼罩在三亩地上的“细雨阵”发出一声轻鸣。
原本时断时续、分布不均的灵雨,瞬间变得绵密而均匀。
那雨丝不再是直愣愣地砸下来,而是随着微风轻轻飘洒,像是一层轻纱罩在玉髓芝上。
西边的高地得到了滋润,东边的低洼不再积水。
那几株原本奄奄一息的母株,在绵密的灵雨滋润下,叶片上的灰败之色竟然肉眼可见地淡去了几分,原本耷拉的叶尖也微微翘起,仿佛在贪婪地呼吸。
“神了!”
吴执事猛地站起身,三步并作两步冲进田里。
他掏出一个测灵盘,在田里转了一圈。
只见盘上的指针稳稳地停在正中央,纹丝不动。
“灵力分布均匀度……提升了七成?!”吴执事瞪大了眼睛,像看怪物一样看着苏铭,“你小子,把这老掉牙的细雨阵,调得比新的还顺溜?”
苏铭站在一旁,神色谦逊:“并非阵法变了,只是让它更懂这块地罢了。”
“好!好一个懂地!”
吴执事大喜过望,这几株玉髓芝若是救活了,他今年的考评至少是个“优”。
他爽快地掏出三十块灵石,塞进苏铭手里,态度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脸上笑得褶子都开了花。
“不错,是个做实事的。苏老弟,刚才老哥态度不好,你别往心里去。”
苏铭接过灵石,拱手道:“执事言重了,拿人钱财,替人消灾,本分而已。”
“哎,别急着走。”
见苏铭要走,吴执事连忙拉住他的袖子,压低了声音,像是怕别人听见似的,“苏老弟,我看你这手艺,只修这三亩地屈才了。实不相瞒,我这园子里,像这样需要微调的老阵法,还有七八处。另外,还有些娇贵的药田,需要定期用木、水灵气滋养幼苗……”
吴执事搓了搓手,眼里闪着精光,“那些阵峰的弟子眼高于顶,请一次难如登天,还要排队。修缮堂那边走公账,流程又慢得要死。你若是有空,咱们私下里……”
他给了苏铭一个“你懂的”眼神。
苏铭心中一动。
这就是他要的“长期饭票”。
但他并没有表现得太急切,而是略作沉吟,似乎在权衡利弊。
“这……若是私下接活,怕是不合规矩。”苏铭有些为难地说道。
“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吴执事急了,“这属于‘临时劳务’,只要我不上报,谁知道?再说了,我这是用我自己的私房钱请你,又不走公账,谁能说什么?”
苏铭这才“勉为其难”地点了点头:“既然吴执事看得起,那苏铭就恭敬不如从命了。不过,我平日里庶务缠身,只能利用闲暇时间过来。”
“没问题!只要你能来就行!按次结算,绝不拖欠!”吴执事拍着胸脯保证。
……
走出灵植园时,天色已完全黑了下来。
苏铭摸了摸怀里多出来的灵石,还有那块意外得来的“润石”,脚步轻快。
这一天,虽然忙碌,但收获颇丰。
不仅赚了灵石,还打通了灵植园这条线。
更重要的是,他发现了一条适合自己的生存之道。
在宗门这个庞大的机器里,除了那些高高在上的长老、真传,还有无数像吴执事这样的中层管理者。
他们有着实际的困难,有着不想走繁琐流程的需求,也有着能够自由支配的小金库。
这片灰色的中间地带,就是他苏铭的“蓝海”。
“师父,这灵植园的活儿虽然琐碎,但胜在稳定。”苏铭一边走,一边在心中复盘,“而且,这里灵气充沛,以后若是借着修阵的名义,顺便在这里蹭点灵气修炼,或是弄点种子、废弃药渣什么的……”
“你小子,越来越有‘苟道’的风范了。”林屿笑骂道,“雁过拔毛,还要拔得让人家说谢谢。不过,别光顾着赚小钱。那个收购赤铜矿的任务,你也该上心了。那才是真正的大头。”
“赤铜矿……”
苏铭抬头望向远处的炼器峰,眼中闪过一丝精芒。
“不急。磨刀不误砍柴工。等我先把这‘润石’炼化进阵法,再把《若水诀》稳固一番,再去啃那块硬骨头。”
夜风习习,少年的身影渐渐融入夜色之中,像是一滴水,悄无声息地汇入了云隐宗这片浩瀚的汪洋。
回到青溪谷,王德发正带着几个人在院子里等着。
见到苏铭回来,王德发立刻迎了上来,一脸神秘兮兮。
“堂主,您可算回来了。”王德发压低声音,“刚才器殿那边来了个人,送来了一批废旧的‘赤铜矿渣’,说是给咱们练手用的。但我看那成色……嘿,似乎比往常的要好不少。”
苏铭眉梢一挑。
刚想着赤铜矿,这就送上门来了?
“去看看。”
苏铭快步走向后院库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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