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修士的灵龟汤还没喝完,灵田边的矮树丛就传来窸窸窣窣的响动。
肥狐狸突然炸起尾巴,冲着树丛叫,刺球也地缩成个刺球,连刚被取名的小狼崽都绷紧了身子,喉咙里发出低低的呜咽——这架势,比上次见着地蛆时还紧张。
咋了这是?胖修士举着汤碗探出头,锅里的汤洒了一地,难道是噬灵鼠又来偷泉水了?
楚风按住腰间的短刀,指尖凝起金光:不像。
噬灵鼠动静没这么轻,听着像...人。
话音刚落,树丛里果然钻出来个黑影,穿着件打满补丁的灰布衫,裤脚还沾着泥,手里攥着根磨尖的木矛,看见楚风他们,吓得一声就想跑,结果被树根绊了个狗啃泥,木矛掉在地上。
是山那边的猎户老李!青黛认出了来人,破魔剑的蝴蝶花纹暗了暗,他来这儿干啥?
老李从地上爬起来,拍着身上的土,脸涨得通红:俺...俺听说这儿有灵泉,想来...想来打点水。家里婆娘病了,郎中说要灵泉水才能治...
胖修士刚要瞪眼,就见灰灰突然窜过去,用脑袋蹭了蹭老李的裤腿,喉咙里的呜咽变成了撒娇的声。
老李愣了愣,伸手摸了摸灰灰的头,眼里的慌张少了些:这狼崽...跟俺家以前养的狗似的。
你家婆娘啥病?楚风收起短刀,真要灵泉水,跟我们说一声就行,犯不着偷偷摸摸的。
老李搓着手,声音低了半截:是...是中了腐骨草的毒,胳膊肿得跟水桶似的,村里的郎中都摇头,说只有灵泉水能解...
裂山熊突然嗷嗷叫着往灵泉跑,回来时熊掌里捧着片湿漉漉的叶子,叶面上还沾着灵泉水——那是腐骨草的叶子,边缘泛着黑,一看就带着毒。
这熊精是说,他婆娘真中了这毒?
胖修士眼睛瞪得溜圆,腐骨草的毒霸道得很,上次天极神尊的灵田长了这草,连粪叉都被腐蚀出坑!
青黛突然想起什么:我娘的医书里写过,腐骨草的毒要用灵泉水混着醒神果的汁液敷,光喝泉水没用。
她转身从竹篮里拿出几颗醒神果,胖哥,借你的石臼用用。
胖修士赶紧把石臼搬过来,青黛将醒神果捣成泥,又掺了些灵泉水,调成淡粉色的药膏,用树叶包好递给老李:每天敷三次,三天就能消肿。这是剩下的醒神果,让你婆娘泡水喝。
老李接过药膏,眼圈突然红了:俺...俺没钱给你们...他突然想起什么,从怀里掏出个布包,打开一看,是只肥硕的野兔子,皮毛油光水滑,这是俺今早打的,换...换这些药行不?
换啥换!胖修士把兔子推回去,治病要紧!回头让你婆娘好了,来灵田帮着除除草,就当抵药钱了。
老李千恩万谢地走了,灰灰还追出去送了老远,回来时嘴里叼着根老李给的野兔腿,献宝似的递给胖修士,逗得众人直笑。
这小狼崽倒会拉关系。
楚风摸着灰灰的头,比某些狐狸强,就知道偷酒。
肥狐狸不服气地了一声,叼来颗最大的醒神果,非要塞给楚风,像是在证明自己也懂事。
刺球则趁胖修士不注意,偷偷往他的汤锅里扔了颗栗子,溅得胖修士满脸汤。
好啊,连你这带刺的也敢捣乱!胖修士举着锅铲要拍,突然发现汤里飘着的栗子壳上,沾着点黑色的粉末——跟腐骨草叶子上的粉末一模一样!
这粉末...是从哪儿来的?
楚风捏起栗子壳闻了闻,眉头瞬间皱起来,这不是腐骨草的毒粉,是...血骨老怪的邪气!
裂山熊突然用熊掌拍向灵田边缘的草丛,一声,草丛里滚出个黑糊糊的东西,落地地展开,竟是个用骨头做的小风车,叶片上涂满了黑色的粉末,正随着风往灵田里飘。
是血骨老怪的残魂!青黛的破魔剑立刻出鞘,剑穗的蝴蝶花纹亮得刺眼,他把邪气涂在风车上,想借着风污染灵泉水!
肥狐狸和刺球吓得躲到楚风身后,灰灰却一反常态,龇着牙冲向风车,一口咬住风车的木轴,使劲往地上摔。
风车一声断了,黑色粉末撒了灰灰一身,小家伙却像没感觉似的,还用爪子把粉末扒拉到泥里,直到确认粉末全被盖住,才摇着尾巴跑回来,用脑袋蹭楚风的手,像是在邀功。
好家伙,这小狼崽比裂山熊还勇敢!胖修士看得直咋舌,这算是给咱递投名状了吧?
楚风赶紧检查灰灰身上的粉末,发现邪气被小家伙的口水中和了大半,只剩点淡淡的黑气,用醒神果的汁液擦了擦就没了。
看来这小家伙不一般。他笑着把灰灰抱起来,以后灵泉的守卫,就交给你了。
灰灰得意地了一声,从楚风怀里跳下来,跑到灵泉边,用爪子在青石上划了道歪歪扭扭的印子,像是在画地盘。
肥狐狸和刺球也赶紧跑过去,狐狸用尾巴扫了扫青石,刺球则往石缝里塞了颗栗子,算是和灰灰结盟了。
接下来的两天,灵田果然没再出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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