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界山的煞雾裹着湿冷的风,往楚风衣领里钻——他攥着缠满细藤的木杖,小煞瞳狸缩在他肩窝里,爪子扒着他的黑纹,尾巴尖裹着点金芒,时不时冲雾里“吱吱”叫两声。
“还有多远?”白羽抹了把脸上的雾水,剑鞘抵着旁边的岩壁,“这林子的煞味比秘录里写的浓三倍,我的剑都开始发烫了。”
楚风指尖点了点腕上的藤杖,藤尖突然往山涧的方向蜷了蜷:“就在前面——藤能闻见断脉石的气。”
话音刚落,雾里突然传来“轰隆”一声响,像是巨石滚过的动静,紧接着是“嘶啦”的摩擦声,岩壁上的碎石“哗哗”往下掉,露出道黑黝黝的涧口,涧里裹着的煞雾比外面浓十倍,连藤杖的尖都开始发抖。
“是煞脉龙的动静!”白羽把剑拔出来,剑刃泛着青芒,“秘录说这东西是煞师谷用百条煞脉炼的,皮比城墙还硬!”
楚风刚把藤杖往涧口递,涧里突然蹿出道黑影——那“龙”根本不是鳞甲裹身的模样,是团裹着黑藤的肉柱,柱身爬满煞纹,头顶的“角”是两根碗口粗的旧藤,嘴一张,喷出的煞雾裹着青黑色的涎水,往楚风脸上砸。
“躲!”白羽拽着楚风往后跳,涎水砸在地上,“嗤啦”烧出个黑窟窿,连碎石都化成了灰。
那煞脉龙的藤角往藤杖缠过来,像是认出了这是“同类”,却带着敌意——旧藤绞在新藤上,藤杖“咯吱”响了声,楚风的脉门瞬间发烫,黑纹里的金芒往外冒:“它是想吞了我的藤!”
煞脉龙的肉柱突然往他们这边撞,岩壁“轰隆”塌了半面,楚风攥着藤杖往它的“嘴”里塞,藤尖裹着金芒钻进去,煞脉龙立刻发出“吱啦”的惨叫,肉柱上的煞纹开始翻卷,像是在疼。
可这疼反而激得它更凶,藤角猛地绞紧藤杖,楚风的手腕被勒得发红,脉门的烫意顺着胳膊往上爬,指尖的金芒都淡了:“这东西的藤是‘煞母藤’,比灰袍老头的脉还凶!”
白羽突然想起怀里的“控藤丹粉”,抓出一把往煞脉龙的“嘴”里扔——那粉一沾煞雾,瞬间炸开金芒,煞脉龙的肉柱猛地缩了缩,嘴张得更大,像是在嘶吼,可声音被煞雾裹住,只剩“咕噜”的闷响。
“丹粉能克它!”白羽又抓了把粉往涧里扔,金芒裹着煞雾,照出涧底的石台,台上摆着个半黑半金的盒子,正是断脉石的藏处,“断脉石在那!”
楚风的藤杖突然发力,新藤顺着煞脉龙的藤角往它的“脉门”钻——那脉门就在肉柱的顶端,裹着层最厚的煞纹,新藤一钻进去,煞脉龙的肉柱突然僵住,紧接着是“噼啪”的裂响,煞纹里往外冒金芒,像是被藤杖的气撑破了。
“就是现在!”楚风攥着藤杖往石台冲,煞脉龙的肉柱在他身后塌成了烂泥,旧藤裹着金芒往藤杖上缠,竟成了新的枝蔓,藤尖更粗了些,还带着点煞母藤的硬劲。
石台上的盒子刚被碰开,断脉石的光就裹住了藤杖——半黑半金的石身贴着藤尖,“嗡”地一声,藤杖突然长出新的蔓,缠在楚风的黑纹上,黑纹里的金芒顺着藤蔓往断脉石里钻,石身的黑纹竟开始泛暖光。
“脉藤融了!”白羽看着楚风的手腕,黑纹已经和藤杖缠成了一体,连指尖的煞味都淡了,“秘录说的是真的!”
楚风抬腕晃了晃,藤杖的蔓顺着胳膊往上爬,却不疼,反而带着点温温的气,脉门的烫意彻底散了:“现在藤是脉,脉是藤——煞脉龙的藤也成了我的枝,以后再没东西能绞得动它。”
涧里的煞雾顺着断脉石的光往外散,露出了山涧外的天,竟是晴的,阳光裹着暖光落在藤杖上,新蔓的尖开出了朵半黑半金的花,和宫墙上的那朵一模一样。
小煞瞳狸从肩窝里钻出来,爪子拍了拍那朵花,花尖立刻滴下点金芒,蹭在它的毛上,竟成了道淡金的纹。
“这下好了,”白羽把剑收起来,看着涧底的烂泥,“煞师谷的老底都被咱们端了,以后没人能来抢脉了。”
楚风摸着那朵花,藤尖突然往皇城的方向蜷了蜷,像是在“报平安”:“不止——这藤现在能通皇城的护城藤,以后不管在哪,只要有煞味,它都能先知道。”
山涧外的风已经暖了,煞雾散得干干净净,连岩壁上都长出了新的细藤,裹着金芒,往交界山的各个方向爬——那是楚风的藤,把煞脉龙的养分都吸了,长成了新的“界藤”,把敌国的路堵得严严实实。
白羽看着那些新藤,突然笑出了声:“现在别说人,连只鸟都飞不过这山了——楚阁主的‘藤界’,比城墙管用多了。”
楚风也笑了,攥着缠满新蔓的藤杖往回走,阳光落在他的黑纹上,暖得像宫里的光:“以后这天下的煞,都得给我的藤当养分——谁也别想再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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