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铠甲的正前方,一尊古朴的青铜香炉静静燃烧着。袅袅青烟缓缓升起,散发出的并非寻常的降真香或柏香,而是一股极其清雅、醇厚馥郁的顶级茶香!这股茶香弥漫在整个肃杀的“帅帐”之中,与周围的氛围形成了一种奇异而强烈的反差。神堂墙壁上,十点魂魄光晕悬浮。其中九点光芒稳定,唯有一魄光芒黯淡,边缘模糊,显出一丝残缺。
“魂魄无大碍,只此一魄有损,”师父目光扫过,“日后寻机修补即可。”
转向客厅,贵人位那张宽大的太师椅上,积了厚厚一层灰尘,仿佛已经很久没有人坐过了。师父看着那张太师椅,对虚乙说道:“拂去尘埃,贵客方能落座。”
虚乙闻言,连忙上前,对着空椅恭恭敬敬地作了一个揖,仿佛真的有贵客坐在那里一样。他小心翼翼地用衣袖拂去太师椅上的灰尘,每一个动作都显得十分虔诚。
做完这些后,虚乙直起身子,突然看到了小人位上的情景。只见几个模糊扭曲的人影正挤在那里交头接耳,他们的面目虽然看不清楚,但却透露出一种不怀好意的感觉。
虚乙定睛凝视,想要看清楚这些人影到底是谁。过了一会儿,他终于辨认出来,低声对师父说:“是单位那几个总爱背后嚼舌根、抢功劳的同事……”
师父微微颔首,表示他已经知道了。然后他对虚乙说:“心中有数即可,逢人只说三分话,莫要交浅言深。”
接着,师徒二人走进了厨房。厨房里,巨大的米缸和水缸都蓄着过半的米水,看起来并没有被邪祟窃取。师父指着米缸和水缸,对虚乙说:“以念为引,添米注水,补至七分满即可。”
虚乙听了师父的话,心中有些跃跃欲试。他看着那两个大缸,问道:“师父,我能把它们加满吗?”
“贪多嚼不烂啊!”师父一脸严肃地说道,“福报就如同一个容器,而阴德则是这个容器的根基。如果根基不够深厚,容器的容量也会受到限制,即使强行装满,最终也只会溢出,反而给自己招来祸患!所以,与其贪心不足,不如勤奋修炼自身,多做善事,以此来拓宽你福报之器的容量,这才是长久之计啊。”
说罢,师父领着我穿过回廊,来到了财库所在之处。只见三只巨大的黑漆木箱靠墙而立,其中一只箱盖敞开着,里面竟然堆满了大小不一的顽石!这些石头之间杂草丛生,而箱底更是破了一个大洞,显然这只箱子早已破败不堪。
再看另外两只箱子,它们被交叉贴着两道明黄色的古老符纸,符纸上的朱砂鲜艳如血,透露出一股不容置疑的封禁之力——毫无疑问,这正是我们的祖先所封!
师父指着那只破洞的箱子,解释道:“这只箱子象征着你过往所经历的破财之厄。要修补它,需要耗费大量的阴德,所以急不得。而至于这两只箱子嘛……”他的目光落在那两道封印上,接着说,“祖上之所以将它们封存起来,自然有其道理。这说明你目前的行为举止和心性还不能令祖先满意。如果你强行打开箱子取走里面的银子,就如同饮鸩止渴一般,不仅会损害你的身体,还会折损你的寿命啊。待你修持有成,心性转变,封印自解。”
最后来到锅灶旁。三口大铁锅架在土灶上,锅内咕嘟作响,炖煮着大块肉食,香气四溢。碗筷齐全,皆是家人所用,并无异常。后院的本命树是一株虬枝盘曲、树冠如盖的巨大古松,生机勃勃。只是树干上几处树皮剥落,露出浅色的木质。
“松柏常青,根基深厚,主寿元绵长。”师父拍了拍粗壮的树干,“然树皮剥落,对应肝胆。你性情急躁,肝火易动,需多加调养,戒怒戒躁。”
巡视完毕,师父问:“还有何疑问?”
虚乙目光投向帅案上那空荡荡的剑鞘,又嗅了嗅空气中那挥之不去的茶香:“师父,这香炉…为何是茶香?还有我那魄,为何会残缺?”
“茶香清雅,乃你心之所向。”师父一语道破,“你八字格局燥烈,如同战场硝烟,魂却渴慕竹林清风。这矛盾冲突,便显化于此香。至于那魄之残缺…” 师父看向虚乙,眼神洞若观火,“非外力所致,是你自身心念纠结,知行相悖,犹如自己以钝刀切割魂魄!此乃心结,外力难助,唯有自解。拜师前我便察觉,若非你自身之因,早已替你化解。”
虚乙面露惭色,低头不语。
“还有那财库…”他仍有些不甘。
“破洞因过往破财,需时间阴德弥补。封印因祖上不满,需你修身养性去解。”师父耐心重复,“强开无益。”
虚乙深吸一口气,郑重道:“弟子明白了!往后定当静心读书,修身养性,不负师恩!”
“最后一问,”他眼中闪着好奇的光,“弟子前世…到底是干什么的?为何这神宅,处处透着行伍气息?那铠甲…那空剑鞘…”
师父微微一笑,转身带我们走向侧院一间幽静的偏房。房内别无他物,唯有一面等人高的落地镜,镜面幽深如古井寒潭——正是前世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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