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魂魄受寒邪侵蚀,恐有溃散之危!”师父面色一凛,毫不犹豫,双手掐诀,口中疾诵真言:“……谨请修神补命张元帅,速降威灵,护持真魂!”
金光闪动,一位身着金甲、面容刚毅的神将身影瞬间凝聚。正是专司魂魄安养的张元帅。师父指向院中飘摇的魂魄:“元帅,情势危急,烦请先将这孩子魂魄收走,置于养魂罐中好生温养,暂时莫要放归此险地。”
张元帅颔首,目光扫过那惊恐的魂魄,眼中闪过一丝悲悯。他抬手一招,掌心浮现一个温润如玉的小罐,罐口发出柔和吸力。孩子的魂魄如同归巢的倦鸟,化作数道流光,被稳稳纳入罐中。张元帅并未立刻离去,而是凝神探查片刻,沉声道:“此魂较上次所见,根基稍稳,然受邪寒侵扰过久,非短时可愈,且……”他眉头微皱,手指虚引,一道虚弱的魂影被他小心翼翼地从罐中引出些许,“诸位请看,魂魄本源之上,竟烙有一奇异印记!”
我们凝神望去,只见那魂影核心处,一个由古朴扭曲线条构成的图案若隐若现,透着苍茫、原始又诡异的气息。
“古部落图腾!”师伯失声低呼,眼中精光爆射,“看这纹路走向,鹰首鹿角,风雷相随……错不了!是萨满祭祀一脉的秘传图腾!”
我猛地转头看向王凯:“老王!你家祖上,可有萨满传承?或是与北方通古斯诸族,如鄂伦春、鄂温克、赫哲有渊源?”
王凯脸色煞白,连连摇头,语气斩钉截铁:“绝对没有!我家世代汉族,祖籍江南,近代才迁居东北。往上数八代都是耕读传家,别说萨满,连满族亲戚都没有半个!”
就在这时,两道极为强大的神威降临。金光与莲华交织中,手持大刀、威严赫赫的张圣君与脚踏风火轮、手持火尖枪的哪吒三太子显出身形。他们常驻师父坛场,护法随行,感应到此地异变,自行降临。
太子爷少年心性,性烈如火,见那冰山堵宅,寒气逼人,冷哼一声:“何方妖物,弄此玄虚!”话音未落,手中火尖枪已如赤龙出海,带着灼热罡风,狠狠刺向冰山一角!
“锵!”一声金铁交鸣般的脆响,冰屑纷飞。被枪尖刺中的地方,只留下一个浅浅白痕。刺骨的寒气反而顺着枪身反噬而来,让太子爷眉头微蹙:“好硬的冰!寒气也邪门得很,上面还附着些腌臜东西的气息!”
师伯见状,沉声道:“当务之急,先破此冰山?”
“且慢!”师父抬手制止,目光如电,扫视着巨大的冰山和诡异的神宅,“你们不觉得奇怪吗?孩子之事,一桩接一桩,前因刚了,后果立至,且一次比一次凶险诡谲!这冰山出现得突兀,力量更是远超之前的阴灵拘魂。若贸然破之,只怕是治标不治本,反会打草惊蛇,引来更莫测的后手!此次,定要揪出那幕后黑手,斩草除根!”
张圣君闻言,一步踏前,巨掌之上金光涌动,猛地拍向冰山壁!
“轰!”一声闷响,一块脸盆大小的坚冰应声碎裂坠落。然而,不等冰屑落地,那缺口处寒气狂涌,无数冰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疯狂生长、凝结,眨眼间便将缺口填补完好如初!其恢复速度之快,远超想象!
就在冰壁恢复的刹那,我们所有人瞳孔骤缩!
冰山那高耸入“云”的顶端,一个矮小的身影无声无息地显现出来!那是一个孩童模样的存在,却穿着原始的兽皮袄裤,头上戴着一顶用鹿角制成的、造型奇异的帽子。他居高临下,冰冷的目光如同极地的寒风,扫过我们每一个人。那张稚嫩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有一种古老而漠然的审视。仅仅一瞥之后,他的身影便如融入冰雪般,消失在冰山之后。
“萨满祭司!”我们心中同时闪过这个念头。那身装扮,那股气息,绝无差错!
“护!”师父反应极快,口中真言再起,双手结印如莲花绽放。一道璀璨夺目的金色光罩瞬间以我们几人为中心升起,形如倒扣的金钟,将我们严严实实护在其中。
然而,异变再生!
光罩升起的瞬间,站在外围的张圣君和三太子身上,竟同时逸散出几缕与冰山寒气同源的、极淡的灰黑气息!这气息与师父纯正的金光护罩格格不入,竟引得光罩产生排斥之力!只听“嗡”的一声轻鸣,两位神尊的身影竟被那柔和却坚韧的金光,轻轻“推”出了罩外!
三太子稳住身形,火尖枪一指冰山,怒道:“好狡猾的孽障!原来这冰山寒气本身便是一种标记和诅咒!沾染者便会被排斥于某些防护之外!张圣君,看来刚才你拍那一下,着了道了!”他随即看向我们,语速飞快,“这股邪寒之气,并非源自那个小萨满本身!我感应到其中混杂着精怪特有的腥臊!定是那萨满操控的精怪所为!这精怪,必然就潜伏在长期接触孩子的人身上!”
王凯闻言,脸色更加难看:“家里只有我、孩子妈妈,还有她姥姥长期照顾妞妞……”他猛地看向师父,“我身上的情况您清楚,那精怪……难道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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