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是几位平日里看着还算硬朗的老人,毫无征兆地突发心脏病,相继离世。悲伤的气氛还未散去,又一户人家传来噩耗——有人在家中自缢身亡!更令人头皮发麻的是,尸体腐烂的恶臭弥漫了整个楼道,久久不散,直到被人发现时,已过了多日。
这些接踵而至的死亡事件,绝大部分都发生在李女士所在的这栋楼里。筒子楼的结构本就压抑,长长的走廊即使在白天也光线昏暗,两边密密麻麻的房门如同蜂巢的入口。夜晚的走廊,更是被黑暗吞噬,只有几盏昏暗的声控灯时明时灭。
恐惧,在每一次电梯门无故开启却空无一人时发酵;
在深夜走廊里若有若无、似哭似泣的呜咽声中放大;
在邻居们信誓旦旦声称看到“前些天刚走的那个人影”的窃窃私语里膨胀。
“撞邪了!”
“这楼风水太凶了!”
“肯定有不干净的东西!”
恐慌像藤蔓一样缠绕着每一个住户。而李女士家,也未能幸免。就在这阴云密布的氛围中,刘先生再次“出事”了。
那是在一个深夜。李女士被身边异常的动静惊醒。她看到刘先生直挺挺地坐了起来!月光透过窗帘缝隙,勾勒出他僵硬的侧影。他没有看李女士,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前方浓稠的黑暗,喉咙里发出一种低沉、沙哑、完全不属于他的声音:
“嗬……好挤……别推我……”
那声音冰冷、麻木,带着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空洞感。
李女士吓得浑身血液都凉了!她屏住呼吸,一动不敢动。
过了一会儿,刘先生的身体晃了晃,又直挺挺地倒回床上,呼吸变得平稳,仿佛刚才的一切从未发生。
第二天早上,李女士心有余悸地提起此事。刘先生却一脸茫然,甚至有些恼怒:“胡说八道什么?我睡得好好的!你是不是做噩梦了?”
李女士试图争辩,但刘先生根本不信,只当她是被小区的流言吓出了幻觉。夫妻间因此产生了隔阂。刘先生坚持认为是自己身体虚弱加上精神压力大,出现了梦游或癔症。他们再次去了医院,做了更详细的检查,结果依旧——除了体虚和轻度营养不良,刘先生的身体并无器质性疾病。
然而,刘先生的“异常”并未停止,反而越来越频繁。有时是半夜坐起说些听不懂的怪话;有时是眼神突然变得呆滞陌生;最严重的一次,他竟在睡梦中突然抬手,狠狠掐向自己的脖子,力道之大,指关节都泛白了!李女士费了好大力气才把他掰开。
如果说这些还没有让李女士和刘先生引起重视,那么不久之后的另一件事却让他们终于开始警醒。
夜色如墨,浓稠得化不开。写字楼的最后几盏灯也相继熄灭,李女士和刘先生拖着灌了铅的双腿,终于挪出了公司大门。冰冷的夜风一吹,疲惫感更深地渗入骨髓。墙上的电子钟显示着:23:47。
回到那个位于城市边缘、租金低廉的小区,楼道里的声控灯昏黄暗淡,忽明忽灭,像垂死之人的喘息。每一步踩在水泥台阶上,都发出空洞的回响。就在他们掏出钥匙,准备打开那扇熟悉的、略显陈旧的防盗门时——
隔壁王大爷家的门,“吱呀”一声,开了。
两人动作瞬间僵住,血液仿佛在那一刻凝固。
一个佝偻的身影慢悠悠地踱了出来。灰扑扑的旧夹克,花白的头发,正是他们熟悉的隔壁邻居——王大爷!
李女士的喉咙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扼住,刘先生则下意识地后退了半步,脊背重重撞在冰冷的墙壁上。巨大的恐惧攫住了他们,但多年邻居的情分和一种荒诞的惯性,让他们几乎是在本能的驱使下,从牙缝里挤出几个颤抖的音节:“王…王大爷…晚上好…”
那身影仿佛没听见,甚至连眼皮都没抬一下。他面无表情,眼神空洞地穿透他们,像穿过两团空气。然后,以一种近乎漂浮的、无声的姿态,径直从他们面前走了过去,消失在楼道拐角更深沉的黑暗里。
防盗门被猛地关上、反锁,发出沉重的闷响。两人背靠着门板,大口喘着气,心脏擂鼓般撞击着胸腔,冷汗瞬间浸透了内衣。客厅里没开灯,只有窗外远处城市霓虹的微光,勾勒出家具模糊的轮廓。
死寂。
“他…他不是…”李女士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
“死了…”刘先生干涩地接上,两个字像冰锥,扎破了最后一丝侥幸,“心梗…走了快半个月了!”
隔壁的王大爷,一直是独居老人。前两天,平日里一起遛弯的老伙伴们发现他连续两天不见人影,电话不接,信息不回。不安弥漫开来,大家赶紧通知了他的儿女。当焦急的儿女用备用钥匙打开房门时,一股难以言喻的气味扑面而来。客厅地板上,王大爷静静地躺着,身体已经僵硬冰冷。殡仪馆的人来了,确认死亡时间已超过48小时,死因明确:突发性心肌梗死。
就在王大爷去世后的短短几天里,李女士和刘先生都曾做过梦,梦中出现过老人模糊的身影,当时只以为是日有所思。可今晚…在自家楼道里,在清醒的状态下…活生生地,或者说死沉沉地“遇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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