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走到她面前,居高临下,声音冰冷:“何处来的孽障?与神宅主人有何仇怨?”
骷髅女鬼抬起骷髅头,下颌骨开合,发出干涩嘶哑、带着回音的怪笑:“嘻嘻……十几年前我就来了!早盯上这具好皮囊了!你能奈我何?”语气充满挑衅。
“冥顽不灵!”我并指如剑,虚空中一道凌厉金光闪过!
“咔嚓!”一声脆响!
骷髅女鬼那条由薄纱虚掩着的、由惨白灵光勉强凝聚成的右臂,应声而断!灵光溃散,化作点点磷火消失。
“啊——!” 凄厉骇人的惨嚎从骷髅口中爆发出来,比指甲刮过玻璃更刺耳。她剩下的骨架在枷锁中疯狂扭动、抽搐,那空洞的眼眶里仿佛能喷出怨毒的火焰。
“再问一遍,”我的声音不带一丝温度,压过她的哀嚎,“院中这张床,作何用途?”
骷髅女鬼的挣扎微弱下去,嘶哑的声音充满了恐惧:“接……接客……” 语气再不敢有半分嚣张。
“哼,青楼里爬出来的腌臜东西!死了也忘不了那点营生,当真下贱!”我冷笑一声,目光扫过地面,墙角处一行湿漉漉、梅花状的小脚印引起了我的注意,“这又是什么东西的痕迹?藏哪儿去了?”
骷髅女鬼瑟缩了一下,老实回答:“是……是一只狸猫精。几年前从一个香火挺旺的寺庙里跟来的,偷了她不少好东西,早就溜了……”
“跑?”我冷哼一声,朗声启请,“有请欻火律令邓元帅!”
话音未落,天际一道刺目金雷炸响!金光散去,一位背生火焰双翼、面目威严、左手持金钻,右手持金锤的神将轰然降临,周身环绕着霹雳电光,正是专司追摄逃亡邪祟的邓元帅!
“邓帅,有劳擒回那只遁逃的狸猫!”
邓元帅双翼微振,身形化作一道撕裂空间的闪电,瞬间消失。不过几个呼吸,金光再现,他手中已多了一只拼命挣扎、足有小狗般大小的棕褐色狸猫!这狸猫皮毛油亮,一双猫眼闪着狡黠凶光,口中发出威胁的“嘶嘶”声,同样被金光枷锁套牢,狠狠丢在地上。
邓元帅鼻翼微动,如鹰隼般的锐利目光扫过紧闭的宅门,沉声道:“好重的狐骚蛇腥!屋里还有东西!”
“烦请邓帅一并揪出来!”
邓元帅点头,身形一晃便撞入那三层楼高的神宅大门。片刻,只听里面传来几声惊恐的尖啸和沉闷的碰撞声。很快,邓元帅的身影再次出现在门口,他手中拽着一条金光凝聚的绳索,绳子上像串蚂蚱一样,拴着三个狼狈不堪的精怪被硬生生拖了出来!
当先一只白狐,体型硕大,皮毛本该雪白,此刻却沾满污秽,更诡异的是它竟穿着一身极其华丽、缀满金银珠宝的缩小版人类衣裳,像个滑稽又邪异的暴发户。接着是一条水桶粗细、鳞片暗沉的蟒蛇,吐着猩红的信子,眼中凶光毕露。最后则是一头体型健硕、龇着獠牙的灰狼,喉间发出低沉的咆哮。
加上先前院中的四个,一共七个邪祟!刺猬、穿山甲、骷髅鬼、狸猫、白狐、蟒蛇、灰狼,被金光枷锁牢牢束缚,如同待宰的牲畜,在院子中央跪成一排,个个瑟瑟发抖,再无半分嚣张气焰。
“老实待着!”我冷喝一声,与周、邓二位元帅迈步走向那沉寂的神宅大门。
推门而入,一股混合着陈旧香灰和淡淡霉味的阴冷气息扑面而来。正对大门便是神堂。供桌上,瓜果供品早已腐烂发黑,流淌着粘稠的汁液。墙壁上挂着一幅钟馗捉鬼图,画中的钟进士怒目圆睁,虬髯戟张,宝剑高举。
“二位神尊,这钟馗画像从何而来?”我问道。
周元帅沉声回答:“乃其祖上积攒福德所换,求个家宅平安。可惜……”他摇摇头,“如今香火断绝,灵光尽失,徒有其表。”
“呵,”我目光扫过那七个跪在院中的邪祟,又看看这毫无灵应的画像,讽刺道,“钟进士高悬壁上,满屋子妖邪横行,倒真是莫大的讽刺。”
目光转向魂魄墙,心头又是一沉——本该镶嵌着主人三魂七魄印记的位置,空空如也!人明明健在,魂魄印记却消失无踪?必是被藏匿起来了!再看供桌中央,代表命魂灯火的“本命蜡烛”亦不见踪影。
卧室里,一张大床孤零零摆放着,证明外面那张拔步床是骷髅鬼的“私产”。但原本该有的衣柜、梳妆镜等物,统统消失不见。
客厅中,象征贵人的主位座椅被随意丢在角落,积满灰尘。两排代表小人的矮凳倒是整齐,同样落满厚灰,显然很久没有“客人”光顾了——这帮邪祟早把“家底”吃干抹净了。
厨房一片狼藉。米缸、水缸空空如也,底朝天倒在地上。巨大的灶台上倒还架着一口锅,里面熬着可怜兮兮的一点稀薄小米粥,大概是唯一还能入口的东西。象征财库的几个描金绘彩的大箱子,走近一看,竟是纸糊的!里面同样空空荡荡。
最后来到后花园。园中孤零零立着一株……树?枝干扭曲,叶片稀疏枯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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