咒音如同金铁交鸣,在这死寂的神宅中回荡,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
霎时间,一道耀眼夺目的金色神光自昏黄的天空垂落,如同探照灯般笼罩住整个院落!神光之中,一位威严赫赫的神将法身骤然显现!
只见这位神将,面如青靛,须发皆赤,怒目圆睁,身穿金甲红袍,手持一柄金光闪闪的画杆方天戟,周身环绕着凛冽的煞气与无上的神威,正是统御地司、执掌太岁、纠察人间善恶、捉拿邪魔鬼祟的殷元帅!
殷元帅法身降临,神目如电,扫视全场,自然明了情况。那强大的神威让阿杰和李晓婉几乎不敢直视,下意识地就想跪下。
虚乙上前一步,拱手行礼:“参见殷元帅。今有信人张华,人魂离体,疑似被邪祟所拘。恳请元帅显圣,查察其魂所在,并追摄归来!”
殷元帅声如洪钟,震得整个神宅嗡嗡作响:“本帅已察之。此人魂于三日前夜半,被一盘踞西城废楼之老妪阴魂以邪术摄去,现今正扣押于其巢穴之中,以阴链锁缚,受其折磨。”
虚乙闻言,怒道:“岂有此理!阳魂岂容阴邪私自扣押!恳请殷元帅出手,速将张华人魂追回,并将那作恶邪祟一并擒来,弟子要问个明白!”
殷元帅应声而动,并无多言。只见他手中方天戟朝着虚空猛地一划!
“嗤啦——!”
一声裂锦般的巨响,昏黄的天空竟被那神戟划开一道巨大的、金光闪耀的裂隙!裂隙那边,隐约可见更加深邃的黑暗和怨毒的气息翻滚。
殷元帅法身化作一道璀璨金虹,瞬间投入那道裂隙之中,消失不见。
神宅内一时间陷入了短暂的寂静,只有那被划开的空间裂隙边缘还在闪烁着金色的电光,发出细微的“滋滋”声。
阿杰和李晓婉看得目瞪口呆,心神震撼,这简直比任何特效大片都要真实震撼!
仅仅过了不到半盏茶的功夫,那道空间裂隙再次金光大盛!
只见殷元帅那伟岸的法身从中一步踏出,已然回归。他左手掌心托着几团柔和的、不断闪烁的白色光球,那些光球一出现,就自动飞向魂魄墙,精准地融入那几个空缺的魂魄之位。墙上那个代表“人魂”的光点瞬间亮起,虽然还有些微弱,但已稳定下来,并开始缓缓滋养带动其他残存的魂魄光点。
而殷元帅的右手,则握着一条黝黑沉重、刻满符文的锁链!锁链的另一端,牢牢捆缚着一个身形佝偻、穿着陈旧黑色寿衣的老妇人阴魂!那老妇魂体凝实,面目扭曲,一双眼睛闪烁着怨毒与不甘的光芒,周身散发着浓郁的黑色怨气和冰冷的寒意,正是作祟的邪祟!
她被那神力锁链捆住,丝毫动弹不得,只能发出无声的嘶吼,用那恶毒的眼睛死死盯着虚乙等人。
“妖孽!还不伏法!”虚乙上前一步,厉声喝道,“为何无故扣押生人魂魄?速速从实招来!”
那老妇人阴魂抬起眼皮,阴恻恻地瞥了虚乙一眼,发出一阵沙哑尖锐、如同指甲刮过玻璃般的冷笑:“哼!地狱无门他自来的!扰我清净,惊我安眠,还怪老身出手教训?若非他们自己作死,闯进不该进的地方,又岂会遭此报应?活该!”
虚乙强压怒火,继续追问:“你既已身死,为何不去阴司报到,反而长期盘踞在那废楼之中?其中有何缘由?可是有什么未了的执念或冤屈?”
老妇人闻言,怨毒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但随即又被更深的怨恨淹没:“我又何尝想一直待在那破地方?!阴冷潮湿,不见天日!可是……可是我能走得掉吗?!那地方……那地方根本不是我说了算!我也……” 她似乎想说什么,但仿佛触及了某种禁忌,魂体猛地一颤,后面的话硬生生咽了回去,只是更加怨毒地冷笑。
虚乙皱起眉头,觉得此事似乎另有隐情,正要继续深问。
一旁的殷元帅却突然开口,声如雷霆,打断了他的问话:“虚乙法官!此事缘由复杂,牵扯甚广,非你此次职责所系,亦非眼前当务之急。当下之事,乃此邪祟私自扣押生魂,违反天律,当依律惩处。其余之事,勿再多问!”
虚乙心中一凛,立刻明白了殷元帅的暗示。这鬼楼背后的水恐怕极深,牵扯的因果可能很大,远不是解决张华撞邪这一件事就能触及的。自己若贸然深入追问,恐怕会卷入不必要的巨大麻烦之中。当务之急,是处理眼前违反阴阳秩序的事情。
他立刻收敛心神,对殷元帅拱手道:“多谢元帅提点,吾已明了。”
随即,他转向那老妇人阴魂,面容肃穆,宣判道:“邪祟听判!无论你有何缘由,私自扣押、折磨生人魂魄,此乃重罪!触犯天条,律法难容!今日本法官便将你移交酆都,依阴司律法定罪惩处!”
说完,虚乙再次掐诀念咒,声音变得更加威严恢弘:
“酆都铁律,森罗威严!罪魂当审,恶魄须刑!臣雷霆纠察令虚乙,恭请酆都西台拷召使王元帅、酆都西台行刑使孟元帅——速降真形,依律拿人!急急如北阴酆都大帝律令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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