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一出口,周围瞬间安静了。正在插秧的、拔草的人都停下了手里的活,纷纷朝这边看过来,眼神里满是好奇。有几个知青还凑在一起,小声议论着什么。
秦野望的脸一下子涨成了猪肝色,耳根都红了。
他没想到江梨会这么不给面子,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拒绝他。“江知青,我是认真的。”他咬着牙,声音里带着点恳求,又有点不甘,“我会好好对你的,以后……”
“秦同志,你听不懂人话吗?”江梨打断他,语气冷了下来,“我说了,我不喜欢你。你家庭成分不好,家里又穷,我凭什么选你?”
这话像把刀子,直接扎在了秦野望心上。
周围的窃窃私语也清晰起来:“就是啊,秦野望这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吧?”
“江知青家里条件那么好,怎么可能看上他?”
“也不看看自己什么情况……”
秦野望的拳头攥得死紧,指节都泛了白。
他狠狠瞪了江梨一眼,那眼神里的怨毒,让江梨都忍不住皱了皱眉,这人瞪她干嘛,她说的是实话啊,但凡是个正常人都不会选他。
秦野望没再说什么,转身就走,脚步又快又急,像是在逃离。
江梨看着他的背影,撇了撇嘴。
跟她斗?还嫩了点。
回到知青院,江梨就想烧水洗澡,她感觉身上出的汗黏糊糊的,很不舒服。
可她不会烧水啊。
就在这时,院门口传来了大队长李大刚洪亮的声音:“江知青,在灶房忙活啥呢?”
江梨抬头一看,李大刚正领着个男人走进来,男人身形挺拔,眉眼生得格外俊朗。“给你介绍下,这是新来的纪知青,叫纪逐风。本来前天就该到,家里有点事耽搁了两天。”
“纪逐风?”江梨盯着眼前的人,眼睛倏地亮了。
这不就是那个头号“大冤种”吗?江梨莫名生出股亲切感,眼神都软了几分。
在剧情里,纪逐风是头号大冤种,原主就是二号大冤种,看到老大,江梨能不感觉亲切吗?
“你认识我?”纪逐风看着面前这个娇软漂亮的女孩,他怎么不记得见过她。
“没有”江梨摇头否认。
李大刚没注意两人的小插曲,指着院子右边的屋子说:“纪知青,那是男知青的房间,你先把东西放下。等会儿跟我去队里领50斤粮食,这粮食是预支的,以后得从工分里扣,大家都一样。”
“好。”纪逐风应了声,拎着好几个大包袱进了男知青房,没一会儿就空着手出来,跟着李大刚出了院门。
院子里又剩了江梨一个人,她看着灶房里的木柴,咬了咬牙,决定亲自上手,她挑了根细点的柴,划着火柴慢慢凑过去,可火苗刚碰到木柴,一下子就灭了。
10分钟后。
江梨急得把那根柴抱在怀里,蹲在地上鼓着腮帮子,脚下的火柴梗已经堆成了一小堆。
你这么烧,到明天也烧不开水。”
清冷的男声忽然从身后传来,江梨吓了一跳,回头就见纪逐风提着个布口袋站在门口,口袋里鼓鼓囊囊的,应该是刚领的粮食。他走进厨房,弯腰从墙角捡了些细碎的干草和松针,又挑了两根细薄的干柴,递到江梨面前:“先把引火的点着,等火大了再添粗柴,懂吗?”
江梨脸一红,乖乖让开位置。
就见纪逐风划着火柴,凑近干草,火苗“腾”地一下就窜了起来,他迅速把细柴架在上面,等火苗烧得旺了,才慢慢添了两根粗柴。
橘红色的火焰舔舐着柴禾,发出“噼啪”的轻响,很快就有热气从灶膛里冒出来。
“你怎么这么笨?直接点粗柴,当然点不着。”纪逐风直起身,看着江梨泛红的鼻尖,语气里带着点不易察觉的无奈。
他从小在城里长大,虽说没干过农活,可看家里佣人生火也看会了,没想到还有比他更没生活经验的人。
他忍不住多打量了江梨两眼,这女孩看着柔柔弱弱的,真不知道以前是怎么过来的。
江梨也不恼,看着灶膛里跳动的火苗,笑得眼睛都弯了:“谢谢你啊纪知青,总算能烧水了。”她的声音软乎乎的,带着点感激,像颗刚剥了壳的糖,甜得人心尖发暖。
纪逐风愣了下,耳根莫名有点发烫,他移开目光,指了指锅里的水:“水开了记得兑点凉水。”
纪逐风说完,竟没立刻走,反而站在旁边等着。
等水“咕嘟咕嘟”烧开,他还主动帮江梨把热水倒进木桶,又兑了些凉水,伸手试了试温度:“好了,温度刚好。”
江梨洗完澡换上干净的衣服出来时,正好赶上其他知青下工回来。
院子里一下子热闹起来,几个女知青说说笑笑地走进来,其中一个穿灰布褂子的女人,看到江梨站在门口,立马阴阳怪气地开了口:“哟,江知青倒是清闲,回来这么早,也不知道去灶房帮着做下饭。咱们都是知青,互帮互助不是应该的吗?伟人都说要乐于助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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