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雨如注,狂风裹挟着雨帘疯狂抽打在冲锋舟的船身上,发出 “哗哗” 的巨响。陈默站在船头,一手紧紧抓住船舷,一手握着指南针,眉头紧锁地注视着前方浑浊的水面。身后,镇应急管理办的 3 名工作人员、2 名红星村村干部正奋力划桨,每个人的脸上都挂满了雨水,衣服早已湿透,紧紧贴在身上,却没有一个人停下手中的动作。
“大家再加吧劲!离红星村越来越近了!” 陈默的声音被暴雨和水流声淹没了大半,只能靠喊才能让队员们听清。他知道,每多耽误一分钟,村里的村民就多一分危险。冲锋舟在湍急的河水中艰难前行,像是一片随时可能被吞噬的叶子,每一次颠簸都让人心惊肉跳。
突然,船身猛地一沉,一股巨大的吸力从水下传来,冲锋舟瞬间被卷入一个漩涡中,开始快速旋转。“不好!是漩涡!” 经验丰富的应急管理办主任老杨大喊一声,“大家快往反方向划桨,稳住船身!”
陈默临危不乱,立刻蹲下身子,压低重心,大喊道:“听杨主任的,左边的人用力划,右边的人跟着节奏,保持平衡!” 他的目光紧紧盯着漩涡中心,大脑飞速运转,回忆着《防洪抢险实用手册》里关于应对漩涡的技巧。
队员们齐心协力,按照老杨的指令奋力划桨,冲锋舟在漩涡中挣扎了足足三分钟,才终于挣脱吸力,缓缓驶出危险区域。每个人都松了一口气,后背早已被冷汗浸湿。“好险!刚才差点就被卷进去了!” 年轻的队员小王心有余悸地说,声音还在微微发颤。
陈默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沉声道:“大家小心点,前面的水域可能还有更多漩涡和暗礁,一定要提高警惕。” 他心里清楚,越是接近红星村,河道越是狭窄,水流越是湍急,危险也就越多。但一想到村里被困的村民,他就浑身充满了力量,再大的危险也不能阻挡他前进的脚步。
沿途,他们看到不少被洪水冲倒的树木、散落的杂物漂浮在水面上,有些甚至横亘在河道中央,给冲锋舟的航行带来了极大的阻碍。队员们不得不轮流用砍刀清理障碍物,双手被树枝划破了也浑然不觉。陈默始终冲在最前面,遇到难以清理的大树,他就亲自上阵,用尽全身力气将其推开,肩膀被撞得生疼,也只是咬咬牙继续坚持。
经过 1 个多小时的艰难跋涉,前方终于出现了红星村的轮廓。陈默心中一喜,连忙喊道:“大家快看!是红星村!我们到了!” 队员们听到这话,瞬间来了精神,加快了划桨的速度。
然而,眼前的景象却让所有人都心头一沉。曾经熟悉的村庄此刻已变成一片泽国,主干道被 1 米多深的积水淹没,水面上漂浮着各种生活垃圾和农作物秸秆,部分低矮的房屋进水严重,窗户和门都被洪水浸泡着,有些房屋的墙体甚至出现了裂缝。
冲锋舟缓缓靠近村小学,这里是村里地势最高的地方,此刻聚集了大量的村民。他们大多穿着单薄的衣服,浑身湿漉漉的,脸上写满了焦虑和无助。看到冲锋舟驶来,村民们先是一愣,随即爆发出热烈的欢呼声,像是看到了救星。
“救援的来了!救援的来了!” 村民们互相转告,纷纷朝着冲锋舟的方向涌来。
陈默率先跳下冲锋舟,积水瞬间漫过了他的膝盖,冰冷的河水刺骨难忍。他顾不上这些,快步朝着人群走去。这时,一个熟悉的身影从人群中冲了出来,正是红星村党支部书记王大山。他头发凌乱,脸上沾满了泥污,眼眶通红,看到陈默,激动得热泪盈眶,一把抓住他的手:“小陈!可把你们盼来了!你们再不来,我们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王大山的声音哽咽着,充满了委屈和无助。“王书记,您别急,慢慢说,村里现在情况怎么样?” 陈默拍了拍他的肩膀,语气沉稳地安慰道。他知道,此刻自己必须保持冷静,才能给村民们信心。
“村里现在情况很糟!” 王大山稳定了一下情绪,急忙说道,“主干道积水有 1 米多深,好多村民的家都被淹了,我们只能把大家转移到村小学。还有 3 户老人,因为行动不便,被困在低洼处的家中,联系不上,也不知道现在情况怎么样了!”
他顿了顿,语气愈发沉重:“村里的 20 多亩农田也被淹了,玉米、水稻全泡在了水里,今年的收成怕是没指望了。更严重的是,村东头的堤坝出现了多处渗漏,再不想办法加固,一旦溃坝,整个村子都可能被淹没,后果不堪设想!”
陈默听完,脸色变得格外严肃。他知道,堤坝是村庄的生命线,一旦溃坝,后果将不堪设想。“王书记,你先带着村民们在学校等候,我们先去查看堤坝的情况,再去救援被困的老人。” 陈默当机立断,做出了部署。
他转身对身后的队员们说:“老杨,你带着两名队员,先给村民们分发应急食品和救生衣,安抚好大家的情绪,尤其是老人和孩子,注意保暖,别让他们着凉生病。小王,你跟我一起,去查看村东头的堤坝,另外两名村干部跟我们一起,熟悉地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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