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沈休习惯性地向身侧探出手臂,想要揽住那具温软的身体,却摸了个空。掌心下冰凉的床单让他心头猛地一滞,瞬间睁开了眼睛。
身边空无一人。
“小虞?”他心头莫名慌乱,掀被下床,声音带着刚醒的沙哑和紧张,快步走出了卧室。
佣人正在客厅忙碌,见他出来,连忙躬身:“先生,姜小姐半个小时前出去了。”
“出去了?”沈休眉头紧锁,立刻追问,“带东西了吗?”
佣人回想了一下,肯定地回答:“没有,姜小姐只拿了她的手包。”
沈休闻言,紧绷的心弦稍稍放松了些。
这时,客房的门被推开,沈宴揉着额角走了出来,脸上带着慵懒和明显的调侃:“哥,你昨晚动静小点行不行?我一夜没睡着。”
沈休这才注意到他,有些疑惑:“你怎么在这?”
沈宴掠过他,径直走向中岛,语气理所当然,带着点玩世不恭:“我在这还不正常?”他拿起水壶倒水,动作自然。
沈休跟过去,心系姜虞,没心思跟他绕弯子:“小虞呢?”
沈宴仰头喝了口水,放下杯子,桃花眼里带着点幸灾乐祸:“我怎么知道?你床上的人不见了,来问我啊?”
沈休没理会他的阴阳怪气,转身回到主卧,拿起手机拨打姜虞的电话。听筒里传来规律的忙音,无人接听。
——
市中心高级早餐餐厅。
姜虞戴着墨镜,坐在顾嫣对面。
顾嫣尝试着吃了点东西,却觉得味同嚼蜡,最终还是放下刀叉,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打破了沉默。
姜虞的声音带着哭泣后的沙哑:“他不肯娶我。”
顾嫣翻了个白眼,毒舌功力全开:“大姐,你能不能别作了?他娶你?我娶你他都不可能娶你!醒醒吧!”
姜虞闻言,立刻警惕地抱紧了自己,往后缩了缩,“你想娶我?!你变态啊!”
顾嫣真想把手边那杯滚烫的咖啡泼她脸上,让她好好清醒清醒。她按捺住火气,“小虞啊,你看清楚好不好?这个圈子里谁会娶你啊?你就安安分分当个让他爱而不得念念不忘的白月光得了,少想那些有的没的,不行吗?”
姜虞发出一声带着哭腔的哀鸣。
“憋回去!”顾嫣厉声打断。
姜虞被她一吓,硬生生憋了回去。
她委屈地小声嘟囔:“我爱他嘛……”
这句话轻飘飘的,却让顾嫣准备继续输出的刻薄话语堵在了喉咙里。
姜虞见她不说话,自顾自地接着说,“你能接受你爱的人娶别人吗?看着他挽着别人的手,对别人笑,和别人生儿育女……”
顾嫣继续沉默。
姜虞念起了网络热梗,带着心碎的哀伤:“恨明月高悬独不照我,恨明月高悬不独照我……我的沈休啊……为什么……难道就因为我家世不好,我品行不端,我到处惹事……就不能嫁给他了嘛……”
顾嫣闭了闭眼,“不管怎么说,你自我定位还是准的。”
姜虞被她噎得一口气没上来,又想哭,但触及顾嫣那“你敢哭试试”的眼神,再次硬生生忍住。
顾嫣看着她这副样子,忽然自嘲地冷笑了一声,“是啊……恨明月高悬……他凭什么高悬……凭什么……” 她顿了顿,声音更轻,带着无尽的落寞,“……独不照我……”
就在这时,姜虞放在桌上的手机再次震动起来,屏幕上闪烁的依然是“沈休助理”的字样。
姜虞看都没看,直接伸手摁掉,动作干脆利落。
顾嫣有些意外:“哟,真长能耐了?”
姜虞把手机屏幕朝下扣在桌上,“不接!从今天起,跟姓沈的划清界限!”
顾嫣的目光慢悠悠地在她身上扫过,从她保养精致的头发和肌肤,到那身价格不菲的高定连衣裙,璀璨的钻石耳饰,到手腕上那只奢华的百达翡丽,再到桌边随意搁置的、多少名媛求而不得的雾面鳄鱼皮爱马仕Kelly包……她顿了顿。
很不幸的,姜虞又跟她连上网了。
“烦死了!” 姜虞哀嚎一声,抓起桌边的爱马仕Kelly包,怒气冲冲地站起身,“顾嫣你欠我一辈子!”
她踩着高跟鞋就往外走,背影都带着一股无处发泄的邪火。
顾嫣看着她离开,面无表情地拿起叉子,狠狠插在面前那片可怜的吐司上,仿佛在处决,“对,烦死了!爱情就是虚妄!虚空!虚假!是享乐主义的陷阱,是唯心主义的毒糖,是一切卑劣情绪和麻烦事端的总和!”
————
姜虞直接开车到了万华集团总部大楼。她这张脸就是通行证,一路畅通无阻,所过之处引来无数或明或暗的注目礼。
推开那扇沉重的实木门,办公室里,沈休正站在巨大的落地窗前打电话。
“……我不管用什么手段,合法也好,非法也罢,半个小时内,我要见到人。”
听到开门声,沈休握着手机转过身。当他看到站在门口的姜虞时,明显愣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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