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村!”丸井第一个叫出声,眼睛里满是难以置信。
柳生比吕士扶了扶眼镜。
手冢国光也皱紧了眉头。
不二周助冰蓝色的眼睛完全睁开了。
切原赤也张大了嘴。
连白石藏之介都露出了惊讶的表情。
只有迹部,目光微动,若有所思。
鬼十次郎的眉头拧成了一个疙瘩,他看着幸村,沉声道:“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这是决定团体赛输赢的关键一战!对手是中河内外道!”
“我知道。”幸村的表情依旧温和,眼神却无比坚定,“正因为是关键一战,所以我才觉得,莲见空是最合适的人选。”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惊讶的众人,最后回到鬼十次郎脸上:“我的网球风格,偏向控制和精神层面。中河前辈的‘铁壁’防守,恰恰最克制这种风格。这会变成一场特别漫长和消耗的拉锯战,就算我能赢,也会耗掉太多精力,对我们之后在训练营的发展不利。”
“而莲见空……”幸村看向月,嘴角勾起一抹了然的笑意,“他的网球,是另一种形式的‘精准’和‘掌控’。或许,能用我们想不到的办法,去敲开那面‘铁壁’。而且……”
他没再说下去,但眼神里的意思已经够明白了——他认为莲见空需要这场战斗,也有能力担起这份责任。
鬼十次郎沉默了。
他看向场边那个自始至终平静无波的黑发少年。
莲见空……
这少年的实力确实深不见底,在之前的抢分生存战里表现出了惊人的稳定性和战术头脑。
他的网球风格也确实特别,不能用常理去猜。
但是,面对中河内外道这种级别的防守专家,一个一年级生,真的行吗?
这赌注太大了。
万一输了,整个“革命”计划就全完了,他们所有人会失去直接晋级3号球场的机会,士气也会受到严重打击。
时间好像凝固了。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鬼十次郎身上,等他的最终决定。
鬼十次郎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
下一瞬,他猛地睁开眼睛,目光如电,看向月。
“莲见空!”
月抬起头,迎上他的视线。
“最后一场单打一,由你上场!对阵中河内外道!”鬼十次郎的声音像洪钟,带着不容商量的决断,“只许赢,不许输!明白吗?!”
月看着鬼十次郎,又看了一眼对她微微点头的幸村精市,最后把目光投向球场对面那个像岩石一样沉稳的中河内外道。
她的眼神依旧平静,但在那平静的最深处,好像有什么东西被点着了。
一丝几乎察觉不到的波动,从她身上散了出来。
她轻轻点头,拿起自己的球拍。
“是。”
没有多余的话,没有激昂的宣誓。
只有一个字,却好像有千斤重。
……
在所有人或期待、或担忧、或质疑的目光中,莲见空——这个被临时推上最终决战舞台的一年级生,缓步走向了球场中央。
刚刚下场的松平亲彦撇了撇嘴,语气不屑:“切,让个一年级小鬼来打最后一场?国中生是没人了吗?”
站在他旁边的都忍依旧沉默,但眼神扫过月的身影时,带着一丝审视。
鹫尾一茶抱着胳膊,粗声评价:“中河那家伙可不好对付,这新人怕是连三板斧都撑不过去。”
入江奏多脸上的笑容更深更有趣了,镜片后的目光饶有兴致地在幸村和月之间流转,仿佛看到了什么特别有趣的戏剧。
场上的中河内外道好像也有点意外,他推了推眼镜,目光第一次认真地看向了那个被临时推上来的国中生一年级。
“单打一比赛,现在开始!一局定胜负,中河内外道发球局!”
裁判的声音,拉开了这场决定“革命”成败的最终之战的序幕。
中河内外道站在底线,沉稳地拍打着网球。
他的动作一丝不苟,没有任何花哨,却透着一股厚重感。
抛球,起跳,挥拍——
“砰!”
网球带着沉闷的声响,划出一道平直的轨迹,精准地压在发球区的外角。
速度不算极快,但旋转很强,落点极深,弹跳后带着明显的外旋,试图将接发球者拉出场外。
标准、扎实、充满压迫感的发球。
月脚步微动,缩地法悄然施展,身形如同鬼魅般横移到位。
她没有选择强力抽击,也没有试图抢攻。
在球弹起的瞬间,她的手腕柔和地一引,球拍如同抚摸般触球,将那股强烈的旋转悄然引导、转化。
网球带着被削弱后依旧平稳的力道,划过一道低平的弧线,飞回中河场地的中路偏反手位。
落点不深不浅,不快不慢,角度不刁不钻。
仿佛只是最基础的、教科书般的接发球。
中河内外道眼镜后的目光微微一闪。
没有破绽。
这个一年级生的回球,看似普通,却干净得让人找不到任何可以立刻发起进攻的切入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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