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喽抽了抽鼻子：“师傅，这观有血腥气，很浓。”
熊霸闷声道：“还等什么？直接打进去，除了这妖道！”
敖娇娇却轻声道：“方才那疯道人提醒茶中有毒……他似在善恶间摇摆。”
慧净合十：“阿弥陀佛，观中确有枉死之魂。”
李孜睁眼，望向观门。门内，那年轻道人正提着茶壶走来，手在抖，眼神复杂。
“进去看看。”李孜缓缓道，“若真是邪修，害了人命……”他顿了顿，“除了便是。”
李狗蛋握紧金箍棒：“早该如此！”
众人随李孜走向观门。
火旺恰好开门，见他们走来，左眼急眨三下，右眼却直勾勾盯着李孜，嘴唇无声开合：
“别——喝——茶——”
随即大声道：“诸位师父请进！家师备了清茶，为诸位接风！”
他侧身让路，手在背后急摆，示意快走。
李孜却似未见，当先踏入观中。
火旺愣了愣，左半脸露出焦急，右半脸却浮现病态的潮红——计划，要开始了。
他提着茶壶，跟在众人身后，手不再抖。
壶中，软骨散已溶入茶水，无色无味。
壶嘴缺角处，他悄悄塞了片青翠柳叶——是方才在门口，从那肌肉和尚袖口飘落的。
他不知道这叶子有何用。
只是觉得……该这么做。
玄虚子从丹房走出，脸上堆起笑容，绿眼却扫过李孜身躯，如屠夫打量牲畜。
“贵客临门，蓬荜生辉。老道玄虚子，这是小徒火旺。”
李孜合十还礼：“贫僧自东土来，往西天取经。路过宝观，叨扰了。”
“不叨扰，不叨扰！”玄虚子笑道，“徒儿，看茶！”
火旺上前，给每人斟茶。手稳得很，一滴未洒。
茶汤清亮，热气袅袅。
玄虚子举起茶碗：“山野粗茶，诸位莫嫌弃。”
目光扫过众人，绿眼中闪过期待。
他在等。
等这些人喝下茶，瘫软在地。
然后……剥皮，取心，剔骨，炼丹。
火旺也在等。
等这些人暴起，杀师傅。
或者……等师傅杀了这些人。
无论哪种结局，他都能得到答案。
关于真实与虚幻的答案。
李孜端起茶碗，碗沿触唇。
他舌下，杨柳叶渗出淡淡清凉。
正殿中，七双眼睛各怀心思。
茶气氤氲，映出扭曲倒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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