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默云溪
建水的晨光透过雕花窗棂,洒在杜府新房的鸳鸯锦被上。温宁坐起身,指尖抚过发间珠钗——那是杜君昨日亲自为她插上的,圆润珍珠映着她眼底的沉稳。作为建水博物馆的核心研究员,她半生心血都倾注在文物保护上,即便新婚燕尔,也没放下对“寒鸦”组织的警惕——这群文物走私团伙,竟连她的婚期都想趁机作祟。
“宁宁,醒了?”杜君推门而入,一身月白锦袍衬得他身姿挺拔,掌心递来一杯温水,“按建水规矩该回老宅看看,我备了马车,还带了伯父伯母念叨的文房四宝和博物馆复刻的古镜——你说他们喜欢这些有文化气的东西。”
温宁接过水杯,心中暖意渐生。从博物馆初见时的文物修复争论,到联手追查失窃古玉,再到如今并肩面对“寒鸦”的威胁,这个沉稳可靠的男人,早已成为她最坚实的后盾。“府里安保都安排好了吗?”她轻声问,“‘寒鸦’觊觎博物馆的那批宋代青瓷,上次没能得手,说不定会借回门路上动手。”
“放心。”杜君坐在床沿,帮她理了理鬓发,“家丁加强了巡逻,博物馆的安保也加派了人手,马车周围都是身手最好的护卫。再说,有我在,绝不会让你和文物出事。”他的语气笃定,让温宁想起上次“雪魄玉”失窃案,正是杜君凭借缜密推理,帮她追回了这件国家级文物。
两人并肩走出新房,杜府张灯结彩,家丁们躬身行礼,口中“恭喜杜先生、杜夫人”的吆喝声此起彼伏。温宁披着绣着兰草的披风,看着院外黑漆马车上的鸾凤纹样,忽然想起博物馆库房里那批待修复的宋代织锦,心中泛起一丝牵挂。刚踏上马车,她眼角余光瞥见街角老槐树后,一道黑影一闪而过——那佝偻的身形、一瘸一拐的步态,竟与当年博物馆失窃案中逃脱的嫌疑人老陈极为相似。
“杜君,街角有人窥探。”温宁压低声音。
杜君立刻掀开窗帘,锐利的目光扫过街角,黑影已无踪影。“是‘寒鸦’的人,还是冲着文物来的余党?”
“不好说,但那步态太像老陈了。”温宁皱眉,“上次博物馆失窃案后他就失踪了,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先按原计划回门,暗中留意。”杜君放下车帘,“他若想动手,迟早会露出马脚。”
马车缓缓驶离杜府,青石板路两旁的商铺鳞次栉比,百姓们驻足观望,有人认出杜君——这位建水有名的文物鉴定专家,竟娶了博物馆那位“较真”的女研究员,私下议论声隐约传来。温宁早已习惯这种目光,多年来,她为了保护文物得罪了不少人,却始终坚守着“让古物说话”的初心。她掀开窗帘,看着熟悉的街景,脑海中闪过博物馆里那批宋代青瓷的纹路,暗下决心要揪出“寒鸦”组织,保住建水的文物瑰宝。
半个时辰后,马车抵达温家老宅。父母早已在门口等候,母亲拉着温宁的手眼眶泛红:“宁宁,杜君,你们可来了!看到你们平安,我们就放心了。”
杜君提着贺礼笑道:“伯父伯母,一点心意,别嫌弃。”
走进小院,腊梅枝繁叶茂,父亲引着两人坐下,助手青竹奉上茶水后退到院外值守。“杜君,宁宁,”父亲神色凝重,“昨日博物馆传来消息,阿福的案子有新进展——那个负责文物库房看守的阿福,三日前被人发现死在红河岸边,身上带着‘寒鸦’组织的乌鸦令牌,还攥着一块绣有顾家徽记的碎布。”
温宁和杜君同时色变。“阿福死了?”温宁猛地起身,“他是博物馆的老员工,负责宋代青瓷库房的看守,怎么会和‘寒鸦’扯上关系?”
“府尹大人说,阿福可能是‘寒鸦’安插的内鬼,也可能是发现了文物走私的秘密被灭口。”父亲叹了口气,“更棘手的是,那两名被俘的‘寒鸦’成员,在大牢里被人灭口了,墙上留了同样的乌鸦令牌。”
杜君眉头紧锁:“看来‘寒鸦’是想杀人灭口,阻止我们查到文物走私的线索。这内鬼,说不定就在博物馆或杜府身边。”
温宁思索道:“博物馆和杜府的人大多知根知底,除了那个失踪的老陈……伯父,您还记得他吗?上次博物馆失窃案后就没了消息,今日我在杜府门口看到了酷似他的人。”
“老陈?”父亲沉吟,“那人本是城外农户,后来进博物馆做了杂役,为人沉默寡言。失窃案后有人说他回了乡下,也有人说他被‘寒鸦’灭口了,没想到还活着。”
话音未落,青竹慌张跑进来:“温姐,杜先生!博物馆传来急报,库房里的三件宋代青瓷不见了!”
“什么?”温宁眼前一黑,险些摔倒,“那是准备下个月展出的核心文物,怎么会不见?库房的锁是特制的,只有我和阿福有钥匙!”
“锁被撬开了!”青竹喘着气,“监控拍到一个黑影,身手矫健,用迷烟迷晕了值守人员,潜入库房偷走了青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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