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们听了,都争先恐后地伸出小手,轻轻摸了摸团子的脑袋,然后又蹦蹦跳跳地跑到泥料场,吵着要体验淘泥。
温宁和陆承宇对视一眼,笑着安排道:“大家别急,我们的工坊准备了足够的工具。想体验淘泥的朋友,跟着李伯的徒弟去旁边的淘泥池;想学习制坯的朋友,去那边的工作台,有专门的师傅指导;还有想了解龙窑烧制工艺的朋友,我带大家去窑膛里看看,不过要小心脚下,窑膛里的台阶比较陡,大家扶着旁边的扶手走。”
人群立刻分成了几拨,各自奔向自己感兴趣的区域。淘泥池边,李伯的徒弟正手把手地教大家如何搅拌陶泥,浑浊的泥浆在木杵的搅动下,渐渐变得细腻,泛起淡淡的光泽;工作台前,几位老师傅正演示着拉坯的技艺,一团陶泥在飞速旋转的轮盘上,渐渐变成了圆润的壶身、精致的杯盏,引得围观的人阵阵叫好;龙窑的窑膛里,温宁正领着一群游客,讲解着龙窑的结构和烧制原理,阳光从窑口照进来,照亮了窑膛里那些刻着岁月痕迹的砖块,也照亮了游客们好奇的脸庞。
那个扎马尾辫的小姑娘,跟着温宁进了窑膛,她举着画板,对着窑膛的结构细细描绘着,时不时地抬头问温宁:“姐姐,龙窑烧火的时候,火是从哪里进去的?窑变真的是靠运气吗?”
温宁耐心地解答着她的问题,声音温柔:“龙窑的火口在最下面,火焰会顺着窑膛往上走,这样能让温度均匀分布,烧出来的紫陶质量更好。窑变确实有一定的偶然性,但也离不开陶匠对泥料、温度、窑气的精准把控。就像做人一样,既要靠努力,也要有一份顺其自然的心境。只有用心去感受陶泥,才能做出好的作品。”
小姑娘似懂非懂地点点头,笔尖在画板上继续飞舞着,嘴角扬起一抹认真的笑意。
汉服姑娘则坐在工作台前,在老师傅的指导下,尝试着捏制一个小小的兰草纹茶杯。她的手指纤细修长,捏起陶泥来格外灵巧,不一会儿,一个初具雏形的茶杯就出现在她的手中。她看着自己的作品,眼底满是欣喜:“原来制陶这么有意思,每一个步骤都充满了匠心。以前总觉得紫陶好看,却不知道背后要付出这么多心血。”
老师傅看着她的作品,满意地点点头:“姑娘有天赋,这茶杯的造型很雅致,线条也流畅。等晾干了,再雕花、上釉、烧制,定是一件好作品。到时候烧好了,我给你留着,保证让你满意。”
太阳渐渐升高,碗窑村的炊烟袅袅升起,和炊烟交织在一起,弥漫在整个村庄的上空。游客们的欢笑声、陶泥的搅拌声、轮盘的转动声,还有李伯爽朗的吆喝声,汇成了一曲热闹的乡村乐章。路边的野花,在阳光下开得格外灿烂,红的、黄的、紫的,像是给碗窑村戴上了一串彩色的项链。
温宁和陆承宇坐在龙窑门口的石凳上,看着眼前这生机勃勃的景象,心里充满了欣慰。陆承宇伸手握住温宁的手,指尖传来温热的触感:“还记得我们刚回来的时候,这里一片荒芜,连个人影都少见。龙窑的窑口,被荒草堵得严严实实,泥料场也长满了杂草。我们那时候,每天天不亮就起来修窑,手上磨出了血泡,也舍不得休息。现在,终于热闹起来了。”
温宁靠在他的肩上,目光温柔地扫过人群,声音里带着一丝哽咽:“是啊,这不仅是紫陶的新生,也是碗窑村的新生。外祖父和师父们的心愿,终于实现了。以前总怕自己做不好,怕辜负了他们的期望,现在看来,我们的坚持,没有白费。”
正说着,王馆长领着几个穿着西装的人走了过来,脸上带着兴奋的笑容。他的额头上,布满了细密的汗珠,显然是一路小跑过来的:“温宁姑娘,陆先生,给你们介绍一下,这几位是县里文旅局的领导,还有几位是来考察投资的企业家。他们看了报纸,特意从县城赶过来看看,想和你们合作,把碗窑村打造成非遗文化旅游示范点!”
温宁和陆承宇连忙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尘,和几位领导、企业家握手。一位戴着金丝眼镜的企业家笑着说道:“陆先生,温宁姑娘,你们的故事太动人了。非遗传承和乡村旅游结合,这是一个非常好的项目,很有发展前景。我们愿意投资,帮你们完善基础设施,修建游客接待中心、制陶体验区,还有民宿,让更多人知道碗窑村,爱上建水紫陶。”
文旅局的领导也点头附和:“没错,县里也会大力支持你们。我们计划把碗窑村纳入全县的旅游线路,举办紫陶文化节,吸引更多游客前来。这样不仅能传承非遗,还能带动村民增收致富,让碗窑村的村民们,都能靠紫陶过上好日子,一举两得。”
温宁和陆承宇的眼眶瞬间湿润了。他们看着眼前的龙窑,看着那些忙碌的游客,看着碗窑村袅袅升起的陶烟,知道这不是结束,而是一个全新的开始。陆承宇深吸一口气,声音坚定:“谢谢各位领导,谢谢各位企业家。我们一定会好好把握这个机会,把紫陶工坊办好,把碗窑村建设好,让建水紫陶的美名,传遍大江南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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