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图盘边缘那点银光仍在脉动,频率稳定,如同呼吸。我站在阵前未动,血印悬于胸前,与盘面波动同步起伏。七道密报已归档,八域异象尽数映现,龙族引灵、凤族焚身、北荒聚残、三清裂隙、古碑褶皱、银光深藏——六条线索交织,皆非孤立。
这是一场布局。
不是争圣,是试探。
我抬手划过盘面,将六组数据按时间轴重排。龙族牵引地脉始于七日前子时,凤族首次一日三焚在同夜丑时,北荒残念聚合启动于寅时初刻。三者间隔不过两个时辰,且皆在月隐无光之时发动,绝非巧合。
有人在协调。
昆仑墟沉默与此同步,通天离殿亦在当日。西南古碑空间褶皱首次被捕捉,正是凤族第二次焚身结束的瞬间。第八域银光脉冲启动时间,又恰好卡在龙族灵脉完成一轮循环的节点。
环环相扣。
这不是多方各自为战,而是至少两股势力在同时推进计划,并以精确节奏互为呼应。他们不急于登顶,而在测度反应——看谁会动,看谁会拦,看谁有底牌未出。
紫霄阁至今未显异象,必已列入观察名单。
我收回手,指节轻叩玉案。每一下落下,对应一道星图光纹闪烁。五道影子自殿角走出,无声列于阶下。
“白衍子。”我开口。
“在。”居中老者上前一步,灰袍无纹,眼神清明。
“召集五枢,议防。”
他低头应命,其余四人同时拱手。五人皆是我早年所点化,不求证道,唯辅我志业。白衍子擅推演,青冥子精阵法,玄策子掌谍报,赤阳子通兵略,墨衡子察人心。五人并称“五枢”,乃紫霄阁真正智囊。
我转身面向星图盘,声音不高:“八域异动,三方争圣之相已成。龙族靠资源,凤族拼牺牲,北荒收残渣,皆非善类。三清内乱,古碑生变,第八域另有驻留者。我们不动,则被视为弱;动,则暴露虚实。”
白衍子道:“阁主之意,是守还是反制?”
“先守。”我说,“守住紫霄,才能谈其他。”
青冥子立即接话:“九曜锁空阵可启。此阵能隔绝神识探查,封锁跨界传送,布成后上至天穹三百里,下入地脉九千丈,皆为禁域。”
“材料如何?”
“需九枚星辰髓核。现有七枚,缺二。”
我未停顿:“开密库第三层,取两件先天灵宝碎片,熔炼成伪髓核。效力不足真品七成,但撑三十日足够。”
青冥子点头记下。
玄策子道:“仅设防不够。敌若狡猾,必先探路。建议在三处边哨设幻影结界,每日轮换坐标,再配合虚灵符箓制造灵气潮汐假象,诱其误判我方防御重心。”
“符箓由我亲自绘。”我说,“三十六道,分发即用。”
赤阳子道:“防外也要防内。近三年新晋弟子共一千二百七十三人,外派执事四十九位。其中部分来历不明,或有细作潜伏。”
“内务堂即刻重审名录。”我说,“凡无功绩者,暂调后勤。动作要隐秘,只称例行轮岗,不得惊动人心。”
墨衡子低声道:“各方皆在蓄势,此时率先布防,恐引猜忌。”
“所以我们不动声色。”我说,“九曜锁空即启,但不点亮阵眼;幻影结界轮转,却不留痕迹;内部审查推进,却无一人察觉异常。我们要让敌人觉得,紫霄仍如往常。”
白衍子沉吟片刻:“若他方相争,我方可居中调控,坐收渔利。”
“可以。”我说,“但前提是,我们得活到最后。”
殿内安静下来。
五枢各自记录指令,没有多余言语。他们是经历过混沌大战的老臣,知道什么时候该进,什么时候该藏。
我走到高台边缘,望着星图盘中新亮起的三条金线。
第一条横贯天穹,是九曜锁空阵的雏形,名为“天穹锁”。
第二条蜿蜒地底,连接七十二处灵脉节点,名为“地脉络”。
第三条散布四方,由巡天卫与边哨执事构成情报网,名为“人影网”。
三线合一,构成“紫宸三戒阵”——天不能窥,地不能侵,人不能潜。
“传令下去。”我说,“九曜锁空今夜子时启动,伪髓核嵌入阵眼;三十六道虚灵符箓一个时辰内绘制完毕,交边哨部署;内务堂名单两个时辰后呈报,不得延误。”
五人齐声应命。
我又道:“从今日起,所有跨域移动的道则波动,无论强弱,一律记录频谱特征。尤其是毁灭、寂灭两类气息,一旦出现,立即上报。”
玄策子问:“是否设反制手段?”
“已有。”我说,“雷音镇魂钉已炼三千六百枚,藏于七十二座暗塔之下。灰钉网络升级完成,可反向追踪入侵信号源。若有人敢踏破防线,我会让他知道,什么叫来得去不得。”
白衍子抬头:“阁主已有全盘谋划?”
“谋不在多,在准。”我说,“他们以为争圣是抢速度,其实是在比谁能熬。龙族耗灵脉,终有枯竭时;凤族焚神魂,难逃崩解日;北荒聚残念,聚得越多,反噬越重。我不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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