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开了。
我没有停下。十名弟子站在我身后,呼吸沉重,神魂震荡未平。刚才那场机关之变耗去了他们太多力量。我抬手,将九曜连心阵的主控权彻底收归己手,紫霄天道则如铁链贯穿十一人神魂,稳住最后一丝结界。
“退到通道入口。”我说,“此地接下来的试炼,非你们可承受。”
林玄张了口,似要争辩。但他看见我的眼神,终是闭上嘴,点头后撤。其余弟子也默默转身,一步步退出前厅。脚步声在空旷中回荡,直到最后一人消失在门外阴影里。
我独自站在金纹光径之上。
前方石门高耸,表面浮现出无数古老符文,由内而外渗出淡金色光芒。那不是普通的光,是道则本身在流动。我能感觉到,这扇门后藏着的东西,远超洪荒已知的一切。
我取出鸿蒙玉符。它在我掌心剧烈震动,仿佛感应到了某种本源之力。我咬破舌尖,喷出一口精血落在玉符之上。血珠融入瞬间,玉符爆发出刺目紫光,与石门上的金纹产生共鸣。
轰!
一声巨响,石门自中间裂开,缓缓向两侧退去。一股苍茫气息扑面而来,像是从亿万年前吹来的风,带着混沌初分时的重量。我迈步而入。
殿内无灯自明。穹顶如星河倒悬,地面铺满刻有先天道纹的黑金石板,每一步落下,都有微弱的金光顺着纹路蔓延。正中央立着一座祭坛,形如斧刃倒插大地,通体漆黑,却散发着开天辟地般的威压。
就在我踏上第三阶台阶时,空气突然凝固。
一道身影浮现于祭坛之上。
万丈之高,肌肉虬结,身披混沌兽皮,手持一柄虚幻巨斧。他没有说话,但整个空间都在颤抖。那是盘古的虚影,虽只是一缕残存意志,却足以让圣人跪伏。
他的目光落在我身上。
“你曾持紫霄道则,围攻于我。”声音如雷滚动,不带情绪,却直击灵魂,“今日为何而来?”
我没有回避。抬头直视那双如同天地初开般的眼眸。
“为战时,我为存。”我说,“混沌无序,魔神相残,我不杀你,便会被你所杀。彼时之道,唯力而已。”
他沉默。
我继续说:“如今不同。洪荒已立,生灵萌发,秩序初成。我所求,不再是霸权,也不是复仇。我要调和阴阳,贯通混沌与洪荒,让万界不再因道则之争而崩灭。若此为逆天,那我愿以身为桥,承天之重。”
虚影动了。
他低头看着我,眼中闪过一丝波动。
“你说护道?”他又问。
“是。”我答,“不是主宰,不是征服。而是守护。让清浊各安其位,让生死有序轮回,让大道不止于毁灭,也能生养。”
许久,他终于开口。
“道不同,然志近开天之本心。”他说,“可授力。”
话音落下的刹那,祭坛震动。那柄虚幻巨斧缓缓抬起,斧刃指向天空。一道金光自斧尖垂下,凝聚成一条锁链,每一环都刻满无法解读的符文。那是开天辟地道则的具象化,纯粹到足以撕裂一切伪道。
“自行承接。”他说,“若你心不坚,神不稳,触之即死。”
我没有犹豫。
盘膝坐下,双手结印,引动体内紫霄天道则迎向金链。两股力量接触的瞬间,空间开始撕裂。紫色雷霆与金色裂痕在空中交织,发出令人牙酸的摩擦声。我的身体猛地一震,七窍渗出血丝。
痛。
像是有人用刀一点点割开我的经脉,再把火焰灌进去。识海翻涌,无数画面冲入脑海——混沌未开,一片死寂;然后斧起,清气上升,浊气下沉;山川成,江河涌,日月轮转……那是开天的一瞬,被完整重现于我心神之中。
我咬牙撑住。
不能倒。也不能退。
我运转紫宸原道,将紫霄天道则压缩成核心,主动迎向那股霸道之力。不是对抗,而是接纳。就像河流汇入大海,哪怕浪涛滔天,终要归于一体。
金链缓缓下降,最终悬停在我眉心之前。
我伸手握住。
刹那间,全身骨骼发出爆鸣。左半身缠绕紫色雷霆,右半身浮现金色裂痕状纹路,两种道则在我体内激烈碰撞。肉身开始龟裂,又迅速愈合。神魂摇晃,几乎离体。
但我还坐着。
双手依旧结印,脊背挺直如枪。
头顶穹顶突然炸裂。一线金光照下,不是攻击,也不是惩罚。那是来自更高层次的认可。金色光雨洒落,每一滴都蕴含微量开天之力,被我体表道韵吸收,加速融合进程。
我能感觉到,新的东西正在诞生。
不是简单的叠加,而是质变。紫霄道则原本偏向调和与秩序,如今融入开天辟地道则的创生与破灭之意,开始演化出更深层的规则——既能斩断旧序,也能开辟新生。
祭坛上的虚影看着我,眼中多了几分赞许。
“此力非赠。”他低声说,“乃借尔之志而现。护道者,当承重责。”
我抬头望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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