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海,一间陈设古朴典雅、却处处透着庄重威严气息的会客室内。
空气仿佛凝固了,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沉重和期待。姬长明端坐在主位的沙发上,神色平静,目光深邃如渊,看不出喜怒。
他手中把玩着一只青瓷茶杯,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杯壁,显示出他内心并非全无波澜。
他的对面,唐渊、姜虎、秦卫东三位老人并排而坐,腰杆挺得笔直,神情肃穆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
唐擎宇和姜兰则坐在稍侧后的位置,夫妻二人紧握着手,指节都有些发白,目光紧紧跟随着站在房间中央的那个年轻人——他们的儿子,唐炎。
唐炎今天换上了一身熨烫平整的深色休闲装,褪去了几分在海岛上的随意不羁,但眉宇间那股仿佛与生俱来的锐利和桀骜,却依旧难以完全掩盖。
他手里拎着一个看起来颇为沉重、样式普通的黑色皮质手提箱,静静地站在那里,迎着长官审视的目光。
短暂的沉默后,唐炎上前一步,动作不算标准,却带着一股干脆利落的劲儿,抬手敬了一个军礼,声音清晰:“长官好!”
姬长明放下茶杯,微微颔首,目光在唐炎脸上停留了几秒,仿佛要穿透皮囊,看清这个搅动了世界风云的年轻人骨子里到底藏着什么。他缓缓开口,声音平和,却自带一股无形的压力:
“唐炎。终于见到你了。你可是让我们好等,也好……担心啊。”
他顿了顿,语气听不出是责备还是感慨:“你这一趟东瀛之行,动静可是不小啊。炸了人家的茅厕,点了人家的火焰山。这手笔,古今中外,独一份。”
面对这开门见山的“问责”,唐渊等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唐炎却似乎浑不在意,甚至嘴角还勾起一抹淡淡的、带着点混不吝的笑容,接口道:
“长官过奖了。一般般吧,也就顺手的事儿。”他语气轻松,仿佛在说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当时那情况,我都快被那帮极道杂碎堵死在小巷子里了,命都快没了,
我还在意这些?他们不仁,就别怪我不义。端了他们两个总部算是利息,总得收点像样的本金回来。没想到,运气不错,还是让我溜出来了。”
他这话说得轻描淡写,却透着一股狠辣决绝的亡命徒气息,听得唐擎宇和姜兰后背直冒冷汗。
姬长明眼底深处闪过一丝难以察觉的精光,他身体微微前倾,问出了最关键的问题:“那你做这些的时候,心里,有没有想过这个国家?想过你的行为,可能会给国家带来多大的被动和风险?”
这个问题,极其尖锐,直指核心!
唐炎脸上的笑容收敛了,他挺直了脊梁,目光毫不避讳地迎向长官,声音斩钉截铁,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坦诚:
“长官,您这话说的。我唐炎不是傻子!要是心里没有这个国家,我他妈闲得蛋疼去炸东瀛的茅厕?我直接找个地方躲起来逍遥快活不好吗?就是因为有这根弦绷着,
我才更要干!而且要干得狠!干得绝!干到他们疼到骨子里!干到他们以后想起招惹华夏人,就得先掂量掂量后果!”
他语气激动起来,带着一股压抑不住的愤懑和血气:“我孤儿一个,光脚的不怕穿鞋的!他们敢动我,就要做好被掀翻祖坟的准备!我烂命一条,换他东瀛倒退几十年,这笔买卖,我觉得值!太值了!”
这番掷地有声、甚至有些“大逆不道”的言论,让整个会客室鸦雀无声!唐渊等人听得心惊肉跳,却又莫名地感到一股解气和悲壮!
姬长明静静地听着,脸上依旧看不出什么表情,但紧抿的嘴角似乎微微松动了一丝。半晌,他缓缓靠回沙发背,轻轻吐出一口气,语气变得复杂了几分:
“回来就好啊……人没事,比什么都强。”他的目光扫过唐渊和姜虎,“唐家,姜家,好样的。这血脉……是真能折腾,也真是……硬骨头啊。”
听到长官语气缓和,甚至还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赞许,唐渊等人悬着的心才稍稍放下一些。唐炎也嘿嘿一笑,那股混不吝的劲儿又上来了:
“长官,我这人野惯了,说话直,您别见怪。反正事儿就是这么个事儿,情况就是这么个情况。”
姬长明摆了摆手,似乎并不在意他的措辞,反而饶有兴致地问道:
“我很好奇。你到底是怎么做到的?炸毁一个防卫森严的建筑群,甚至引发那种规模的地质活动?用的什么炸药?什么方法?”
终于问到了技术核心!
所有人的目光再次聚焦在唐炎身上。这也是他们心中最大的谜团!
唐炎似乎早就料到会有此一问,他掂了掂手中的皮箱,脸上露出一种高深莫测的笑容:
“方法嘛……说复杂也复杂,说简单也简单。无非是利用了一些特殊的化学物质,通过精确的配比和结构设计,搞出来的一种……嗯,算是深度钻地耦合应力激发装置吧。我给它取了个名字,叫‘撼地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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