陨星带的硝烟渐渐散去,赵将军命人清理战场,收拢散落的星辰碎片,自己则带着秦峰三人返回星源秘境。
云凡在飞舟上昏睡了整整一日,醒来时,发现自己正躺在星髓湖边的石榻上,青筠剑安静地悬浮在身旁,剑身的星纹虽不如之前璀璨,却多了几分温润的光泽,显然已恢复了大半灵性。
“你醒了?”星辰阁长老端着一碗泛着星辉的药液走来,笑道,“这是用星髓湖底的‘凝星草’熬制的,能快速恢复灵力,快趁热喝了。”
云凡接过药液一饮而尽,一股暖流瞬间涌遍全身,丹田内枯竭的灵力如同久旱逢甘霖般迅速充盈起来。他起身活动了一下筋骨,惊讶地发现,经过这次透支,体内的复合灵力竟变得更加精纯,隐隐有突破筑基中期的迹象。
“多谢长老。”
“该谢的是你才对。”长老望着星髓湖,眼中带着感慨,“若不是你最后那一剑,陨星带的星辰碎片怕是要被暗影之力污染大半,届时星源秘境也会受到波及。”
他顿了顿,语气凝重了几分:“不过,血无眼自爆时引动的空间波动,赵将军已经探查过了。那不是普通的信号,而是一道通往‘虚无空间’的临时裂隙。”
“虚无空间?”云凡心中一凛。
“传说那是暗影之源‘虚无’的诞生之地,充斥着最纯粹的吞噬之力。”长老沉声道,“裂隙虽然很快就闭合了,但从中逸散出的气息来看,虚无的力量比我们想象的还要强大,它很可能已经挣脱了三界封印的束缚,只是暂时无法完全降临。”
云凡握紧青筠剑,剑身在他掌心轻轻颤动,传递来一丝熟悉的悸动——这股悸动,与他混沌灵根偶尔感应到的那丝若有若无的熟悉波动,竟有几分相似。
“难道……”云凡脑中闪过一个大胆的猜测,“虚无与混沌灵根之间,有什么联系?”
就在此时,星髓湖突然剧烈翻涌起来,湖底的星辰本源之力如同沸腾的开水般冒泡,无数星屑朝着湖心汇聚,形成一个旋转的旋涡。旋涡中心,一道漆黑的裂隙缓缓张开,与陨星带出现的裂隙如出一辙,只是更加凝实,散发出的吞噬之力也更加恐怖。
“不好!裂隙又出现了!”长老脸色大变,迅速祭出一柄星辰幡,幡面展开,无数星辉组成光幕,挡在裂隙前。
赵将军和秦峰、柳清鸢闻声赶来,看到湖心的裂隙,皆是神色凝重。
“它果然追来了!”赵将军银枪紧握,“这裂隙比陨星带的稳定得多,显然是有备而来!”
裂隙中,无数黑影如同潮水般涌出,扑向星辉光幕。黑影中,隐约能看到一张模糊而狰狞的脸,正是之前在海底宫殿中浮现的那张面孔。
“苏玄……云凡……”
低沉而冰冷的声音从裂隙中传出,带着令人毛骨悚然的笑意:“本君的小猎物,终于找到你们了……”
“是虚无!”云凡瞳孔骤缩,体内的混沌灵根突然剧烈跳动起来,与裂隙中散发出的气息产生了强烈的共鸣。他能感觉到,虚无的力量中,竟蕴含着一丝极其微弱的混沌气息!
“混沌……本源……”虚无似乎也察觉到了什么,声音中带着一丝贪婪,“原来如此……难怪本君总觉得你身上有熟悉的味道……你竟身怀混沌灵根!”
裂隙猛地扩张,一股比之前强悍数倍的吸力传来,星辉光幕瞬间布满裂痕,星辰阁长老闷哼一声,嘴角溢出鲜血。
“撑不住了!”长老急喝。
赵将军正要上前支援,云凡却突然开口:“让我来试试!”
他走到湖边,体内的混沌灵根全力运转,青筠剑被他高高举起。奇异的一幕发生了——随着混沌灵力注入,青筠剑上的星纹与木纹同时大亮,剑身上竟浮现出一缕淡淡的灰色气流,正是混沌之气!
这缕混沌之气刚一出现,裂隙中的虚无气息便猛地一滞,仿佛遇到了克星。
“混沌……不可能!”虚无的声音中第一次出现了惊惶,“混沌本源不是已经在开天辟地时消散了吗?!”
云凡没有理会它的惊惶,心中只有一个念头——既然混沌灵根能与虚无产生共鸣,或许也能克制它!他将混沌之气注入青筠剑,猛地斩向裂隙:“虚无,给我回去!”
一道夹杂着翠绿、金黄与灰色的剑气破空而出,正中裂隙中心。裂隙剧烈颤抖起来,里面的黑影如同冰雪消融般迅速溃散,那张狰狞的脸发出一声痛苦的嘶吼,渐渐被剑气吞噬。
“本君不会放过你们的……灵霄境……很快就会是本君的囊中之物……”
随着最后一句话消散,裂隙彻底闭合,星髓湖重新恢复平静,仿佛刚才的一切从未发生过。
众人皆是松了口气,看向云凡的目光中充满了震惊与敬佩。
“云师弟,你……”秦峰惊讶地说不出话来,他从未想过,云凡的混沌灵根竟能克制虚无。
赵将军走上前,拍了拍云凡的肩膀,语气无比郑重:“孩子,你可能是三界唯一能对抗虚无的人。混沌灵根与虚无的联系,绝不像表面这么简单,你必须尽快弄清楚其中的关键。”
云凡低头看着青筠剑上残留的混沌之气,心中思绪万千。他终于明白,为何苏玄师父总是让他隐藏混沌灵根——这不仅是一种天赋,更是一种足以引起三界动荡的秘密。
星辰阁长老沉吟道:“或许,答案就在‘混沌秘境’中。传说那是混沌本源残留之地,藏着开天辟地的秘密,只是亿万年来从未有人找到过入口。”
“混沌秘境……”云凡将这个名字记在心中,“无论多难,我都要找到它。”
他知道,这不仅是为了自己,更是为了守护三界。虚无的威胁已经迫在眉睫,灵霄境的平静只是暂时的,一场关乎三界存亡的大战,已悄然拉开了序幕。
星髓湖的湖水轻轻荡漾,映照出少年坚定的身影。青筠剑在他手中发出一声轻鸣,仿佛在为即将到来的挑战,发出无畏的战歌。
前路纵有千难万险,他亦将仗剑前行,以混沌为基,以草木为刃,以星辰为盾,守护这片天地的光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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