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晓然和安晓彤姐妹俩一前一后走进家门,客厅里灯火通明。刚换上拖鞋,就见父亲安秉松?穿着一身舒适的居家服,从书房里踱步出来,手里还拿着份文件。
“回来了?”安秉松?抬眼看了看两个女儿,语气是军人特有的简洁。
“爸!”安晓彤立刻像只欢快的小鸟,蹦跳到父亲身边,挽住他的胳膊,脸上带着神秘兮兮又藏不住笑意的表情,压低声音说:“我告诉你个秘密哦!今晚,有个男人送我姐回来!两人还在楼下手牵手来着,被我逮个正着!”
安秉松?闻言,眉头一挑,那双经历过风浪的锐利眼睛立刻如同探照灯般扫向大女儿安晓然,带着审视和不容糊弄的威严。他哼了一声,开口道:
“晓然,我告诉你,你要想处对象,谈恋爱,爸爸不反对。但是!”他加重了语气,“必须要过我这关!咱们家虽然不是非要攀龙附凤,但也得讲究个门当户对!你如今是渤海舰队的副指挥长,肩膀上扛着的是责任和荣誉!找的对象,咋也得是能配得上你的,人品、能力、家世,一样都不能差!说说,谁家的公子?”他那架势,仿佛立刻就要开始审查对方的祖宗三代。
安晓然被妹妹卖了,又被父亲这么盯着问,脸上有些挂不住,但更多的是对自己眼光的自信。她挺直了脊梁,迎着父亲的目光,清晰地说道:
“是肖家的,唐宁。”
“肖家?”安秉松?愣了一下,眉头皱得更紧,在脑海里快速过了一遍京城和本省有头有脸的肖姓家族,随即摇头,语气带着怀疑:“你骗我呢?哪个肖家?我怎么没听说哪个肖家有适龄的公子能配上我闺女?”
安晓然早就料到父亲会是这个反应,不慌不忙地解释:“是肖昭奕,肖市长家的。唐宁是他早年流落在外的孩子,是肖宸老爷子最近亲自接回肖家,认祖归宗的。他现在是苍途市的市委常委、秘书长。”
这一连串的信息,像几颗小石子投入安秉松?的心湖,激起了层层涟漪。肖昭奕他是知道的,位高权重。肖宸老爷子,那更是他当年在部队时的老首长!是他一直敬重无比的老领导!
安秉松?脸上的怀疑和审视瞬间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极其复杂的神色——有惊讶,有了然,有回忆,最后全部化为一种毫不掩饰的赞许和激动!他猛地一拍大腿,声音洪亮,带着军人特有的爽快和决断:
“肖老的孙子?!好!好啊!这门婚事,爸同意了!”他看向安晓然,眼神里充满了骄傲和肯定,“老首长的孙子,那肯定错不了!根正苗红,家风摆在那儿!能力要是不行,肖老和孟书记能让他当秘书长?配我闺女,正合适!我姑娘必嫁!”
这态度转变之快,让旁边的安晓彤都看得目瞪口呆,随即捂嘴偷笑。安晓然虽然料到父亲会同意,但也没想到会如此干脆,甚至带上了点“与有荣焉”的兴奋,脸上不由得也飞起两抹红云,心里却是甜丝丝的。
安秉松?似乎已经看到了未来女婿登门的情景,开始在客厅里踱步,喃喃自语:“嗯……得找个机会,去见见老首长,也见见这个唐宁……不错,真不错!”
安晓彤原本是想“使坏”,借着告密看看父亲会不会“刁难”一下姐姐这个刚萌芽的恋情,没成想,父亲安秉松不仅没有半点阻拦,反而干脆利落、甚至带着点兴奋地同意了这门婚事,还高呼“我姑娘必嫁”!
这一下,安晓彤心里那点小醋意和恶作剧落空的失落感彻底冒了头——姐姐找到那么好的归宿了,自己还单着呢!她顿时撅起了嘴,冲着姐姐安晓然做了一个大大的鬼脸,吐了吐舌头,带着点小女生的娇蛮哼了一声,转身就向自己的卧室跑去。
“死妮子!让你多嘴!”安晓然被妹妹这一系列操作气笑了,脸上羞红未退,也顾不上在父亲面前的矜持,嘴里嗔骂着,迈开长腿就追了上去。姐妹俩笑闹着消失在走廊尽头。
安秉松看着两个女儿打闹的背影,无奈又宠溺地摇了摇头,脸上是掩不住的笑意,低声笑骂了一句:“这俩丫头……真是姑娘大了不由人呐!”
这时,他的夫人叶瑾萱似乎被外面的动静吵醒,揉着惺忪的睡眼,迷迷糊糊地从主卧里走出来,身上还穿着丝质睡袍。“老头子,你们在外面吵吵啥呢?大晚上的。”
安秉松赶紧上前,带着点献宝似的语气,压低声音说:“老婆子,告诉你个好消息,你大姑娘处对象了!”
叶瑾萱的睡意醒了一半:“处对象了?谁家孩子啊?”
“肖老首长的孙子!”安秉松语气带着自豪,仿佛是自己找到了乘龙快婿。
“肖首长?”叶瑾萱努力在记忆里搜索,“我没听说肖首长有孙子啊?”
“是肖昭奕,他早年流落在外的孩子,刚认祖归宗没多久。”安秉松解释道,“听说现在是在苍途市的市委当秘书长,年轻有为!”
叶瑾萱的眼睛瞬间亮了:“秘书长?哎呦,那可是个好苗子!年轻有为,家世又好!”她眼珠一转,突然压低声音,带着点半开玩笑半认真的语气,凑近安秉松:“诶,老头子,有空你问问那孩子,纳不纳妾啊?咱家这不还有个‘库存’呢吗!”她说着,眼神瞟向小女儿卧室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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