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宇师见他这副模样,眼中的笑意更浓,眼底闪过一丝“阴谋得逞”的得意。她故作镇定地举杯饮酒,眼角的余光却瞥见夏梅正嗔怪地看着自己。秦宇师吐了吐舌头,像个犯了错的孩子,连忙收回了脚,眼底却依旧藏着笑意。
夏梅无奈地摇了摇头,却忍不住弯起了嘴角。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王若桐忽然看向云清,眼底满是好奇:“云清姑娘,方才你说清虚星昆仑宗,能不能给我们讲讲那里的故事?”
云清闻言,放下手中的玉筷,目光望向窗外的天际,眼神渐渐变得悠远,声音也带上了几分沉重,一字一句,皆带着血与火的烙印:“清虚星远离星河中枢,昆仑宗立宗数十万载,素来与世无争,山门隐于云海松涛之间,弟子们晨钟暮鼓,潜心修道。可谁也没料到,二十年前,虫族的铁蹄会踏碎这片安宁。”
“那是来自星河深渊的虫族大军,铺天盖地,遮天蔽日。它们所过之处,星球寸草不生,化作一片死寂的焦土。”云清的声音微微发颤,握着酒杯的指尖泛白,仿佛又看到了当年那炼狱般的景象,“虫族兵临清虚星那日,黑云压城,连日光都被吞噬。昆仑宗没有一人退缩,宗主一声令下,全宗上下,皆执剑迎敌。”
“五位太上长老,已是半只脚踏入渡劫境的大能,他们燃烧毕生修为,冲入虫群中大杀四方,无奈虫族数量太多,最终杀到力竭,以自身道基为引自爆而死,硬生生将虫族的部队杀去半数。可虫族的数量,多到令人绝望,前仆后继,悍不畏死。”
“六位峰主也是一样,冲入虫群最终力竭自爆而亡。掌门他燃烧修为至极致,达到半步仙人境,差一点就将虫族消灭殆尽,最后他的身躯也化作了漫天光雨。”
“还有萧峰的六位师兄师姐,他们是宗门最出色的后辈,最后也都是力竭自爆而亡..…”
云清的声音哽咽,泪水终于滑落:“那一战,昆仑宗的云海被染成了血色,青松翠柏化作焦炭,若非萧峰最后时刻突破力挽狂澜,恐怕……清虚星早已成了虫族的牧场。”
云清的话音落下,观景阁内一片死寂,连风声都仿佛凝固了。
王若桐手中的酒杯“哐当”一声落在桌上,酒液溅湿了流云纹锦缎,她的眼眶瞬间通红,泪水像断了线的珠子般滚落,捂着嘴,强忍着才没哭出声。夏梅抱着萧念的手剧烈地颤抖着,泪水滴落在萧念的襁褓上,惊醒了熟睡的孩子,萧念“哇”的一声哭了出来,她却浑然不觉,只是望着萧峰,眼底满是心疼。秦宇师靠在窗边,双拳紧握,指节发白,平日里的桀骜与洒脱荡然无存,泪水无声地划过脸颊,她却倔强地不肯擦拭,只是死死地盯着萧峰,仿佛要将他这些年的伤痛,都看进眼底。
三人不约而同地看向萧峰。
此刻的他,垂着眼帘,指尖紧紧攥着酒杯,指节泛白,周身弥漫着一股蚀骨的悲伤。数十年前的那一幕幕,清晰地浮现在眼前——燃烧的山门,师兄师姐的怒吼,宗主慈祥的面容,还有那漫天的血色,以及他抱着师兄师姐的残剑,在焦土上立誓的模样。
三女看着他,心中那点因数十年等待而生的嗔怨,瞬间烟消云散,只剩下无尽的心疼。
她们原以为,他数十年不归,是在外逍遥自在;原以为,他成家生子,是早已将她们遗忘。可直到此刻,她们才知道,他这些年,背负着怎样的血海深仇,经历了怎样的九死一生,是如何在尸山血海中,硬生生撑起了昆仑宗的未来。
王若桐抬手拭去眼角的泪水,声音带着浓重的哽咽:“萧峰……对不起,我们……我们错怪你了。”
萧峰抬起头,眼底的悲伤渐渐散去,取而代之的是一抹释然的笑意。他端起酒杯,朝着三女举了举,声音沙哑却坚定:“都过去了。如今,清虚星已经重建,昆仑宗也渐渐恢复了生机。而我,也回来了。”
夏梅吸了吸鼻子,强忍着泪意,露出一抹温柔的笑容,声音带着颤抖:“小峰…苦了你了。”
秦宇师抹了把脸,抬手擦掉泪水,恢复了几分往日的飒爽,只是声音依旧沙哑:“臭小子,以后不许再一声不吭地消失这么久了。下次再走,带上我们。”
萧峰笑着点头,将杯中酒一饮而尽,酒入喉中,带着几分苦涩,却也带着几分归家的甘甜。
桌上的气氛,渐渐从沉重中缓和过来,却比之前更多了几分惺惺相惜的温情。众人聊起当年的趣事,聊起寰宇集团的发展,聊起清虚星重建后的风光,笑声慢慢回荡在观景阁内,透过琉璃穹顶,飘向寰宇城的上空。
夕阳西下,暮色渐浓。琉璃穹顶外的天空,渐渐被染上了一层金红色,流云漫卷,像是被点燃的锦缎。宴席散去,侍者们有条不紊地收拾着碗筷,夏梅抱着已经醒过来的萧念,逗得孩子咯咯直笑。
萧峰独自一人走到观景阁的栏杆边,凭栏远眺。夜色中的寰宇城灯火璀璨,高楼林立,飞行器在天际划出一道道流光,与星空交相辉映,这般翻天覆地的变化,让他心中感慨万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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