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轻烟看着托盘内熟悉的吃食,双眼泛光,“嫣然,还是你最懂我!”她甩脱秦衍的手,在原来的椅子上坐了,“快快,那个豌豆再不吃香味就散得尽了!”
秦衍无奈的笑笑。
嫣然一再的被催促之下,仍是慢条斯理的一样一样摆上桌。白了慕轻烟一眼,恨铁不成钢的嗔着,“主子,你几辈子没吃过豌豆了?”
慕轻烟盯着眼前一碗刚蒸出来的新鲜豌豆眉开眼笑,伸出两指捞起来一个,轻轻的捏开豆荚,四粒滚圆青翠的豆粒,中间一点白脐,鲜嫩非常。
嫣然摇头,唉声叹气的走了。
秦衍看得心动,伸手也要去捞一个过来。谁知手还未碰到碗边便被慕轻烟发觉了,她立刻护住碗,怒目而视。
秦衍揉着鼻子淡淡的笑着。
蒋淘恰在这会端着早膳也进来了,看着秦衍似笑非笑的脸色,心虚的低语:“王爷,厨房里被那个丑女人占去了许久,早膳刚刚做好。”
秦衍不理他,转向苍修文冷着声音问道:“苍城主留下来一道用早膳罢!”他也不等苍修文回应,“蒋淘,再取一副碗筷来。”
蒋淘答应着转身跑了。
苍修文慌忙起身,“老朽这就告辞了,等到地图一到,老朽自当第一时间送过来!”
“嗯,有劳苍城主了,本王不送!”秦衍只点了点头,并未起身。
这几日楚州城看似平静的外表下,却隐藏着不为世人所知的紧迫,各方势力在暗中悄无声息的集结着。
两天后,青山的地形图到是送到了秦衍手中,只这图颇新,墨色还未干透。他冷着脸色也不搭言,跟未看见似的。
慕轻烟唇边那抹刺眼的笑始终都在,“苍城主还真不舍得,随意画了张就送来了?”
苍修文怒从心起,却又无可奈何,只得另打发人去取原图来。
秦衍也不约束,他深知她的性情,只暗暗替苍氏一族叹息了一回,不知因何惹了这个小阎王,早晚得在她手里吃了亏去。
他与慕轻烟一般心思,楚州是东楚重城,有异志者必诛,以保国之安稳。青山门在此已有百年根基,若当真存着其它意图,或可趁此一役动其根本,莫待养成祸患。
那女子缜密的心思,世人难有出其右者。
秦衍心中既倾佩又叹服。
他也并不是非要青山地形图不可,行军地图虽然不及青山门的详尽,却已足够。城外三十里的十万兵将部署已经完成,即使楚璃的兵马得了青山门暗中相助能顺利越过楚州城,也没有进京的可能,更遑论与晋城合兵一处了。
渭河从楚州城西北而来,在城西甩一个大弯,形成一片开阔的水面。此一城地势正处于青山下坡,一路往东滔滔而下,过兴隆镇,从京北百里东流吴郡入海。楚璃最初想走梁州不无道理,他抢战先机将龙泉镇纳入羽翼之下,镇南不足两百里便是北定桥,近水楼台。
而楚州东北靠青山,西南近渭河,此一路往京城又需过群山之隘,若遇深伏,实是易守难攻,非行兵之路。现如今因梁州锁城,楚璃的兵马大闹梁州城以掩人耳目,想必早就在群山之中有必部署。
城外从青山上下来的人不分日夜频繁出入,而想过楚州城东去或西渡者却只做妄想,皆不知所踪,生生将渭河以西的消息守得个风雨不透,令晋城孤立无援。
楚璃听着探子的回报,气得摔了茶盏,暴跳如雷。
“璃皇,眼下之势怕是秦衍去了楚州。”安玉卿眉心打着死结,忧心如焚。
楼一帆一改往夕沉迷女色的虚浮,立在窗口想了半日才开口:“梁州至京城一路我等经营多年,只为等今日这样的机会,梁州瘟疫之初便即刻封城,宁舍城北几百里也不肯放一兵入城,定是先前之计出了差错,走漏了风声。”
“按说东楚各城的金钱草早已焚尽,那水蛊之毒极尽精巧,非常人思维,即使秦衍医术不凡,却也决计想不到解法。”安玉卿沉吟。
楚璃余怒未消,“可预计中的梁州之乱并未形成,以至于兵临城下无功而返。”他猛然立起身形,恨恨的道:“反而打草惊蛇,引得梁州锁城,这几年的经营算是白费了。”
“眼下最要紧的是梁、楚两城的消息难以传递。”楼一帆望向安玉卿,“安公子可还有什么法子没有?”
安玉卿眉峰收得更紧了些,摇头长叹:“如若今夜暗探不回,那我们的计划可能要缓上一缓了。”
“决不可能!”楚璃大声反驳,“我等了五年才等到这一天,现在若收兵,日后想再摸进东楚那简直就是痴人说梦。”
安玉卿不说话。
楼一帆亦不说话。
半晌,“南宫昊还在京城,七公主手里有父皇给的一支精兵,虽只有两万人马,闹闹京城却也够了。”楚璃咬牙:“给南宫昊去信,伺机而动。”
“璃皇,不可妄动,京城有兵马司及钟山大营,少说也有五十万兵马,有去无回啊!”安玉卿忙开口阻止了楚璃的冲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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