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作为萧炎的儿子,怎么甘心庸碌无为平凡一生。她这个做母妃的,也就任他了,谁让权利这种东西任何人都抗拒不了,更何况这帝王家。
南王府,一个身穿玄色衣袍的男人,此刻怒意勃发,早已失了往日吊儿郎当的模样,他阴沉着脸,将茶杯掷在地下,发出清脆又刺耳的响声,这还不能发泄他内心的暴怒,清逸的俊脸青筋暴起,“萧北辰,萧北辰!你竟然敢!你竟然敢动本王的天煞!”
他如地狱般冷冽的低吼着,猩红的眸子,好似要滴出血来,另一只手紧紧握住刚刚重新打造的门主令牌,修长的指节捏的泛白,不一会那令牌便四分五裂。
他自懂事起,母妃便教导他,敛去锋芒,学会伪装,所以他举步维艰,想要得到帝王的宠爱,想要得到帝王的权利,又不想母妃伤心,所以他时刻都不能做真正的自己,只得一天装出一副无所事事,愚笨不可教的模样。
可是他做了这么多,失去了自我,仍然没有得到想要的,哪怕是一样,所以他背着母妃以江湖门派为由,暗中训练死士,好有朝一日为他所用。
渐渐的这股势力显露头角,以完成布榜之上的任务来敛取钱财,五年过去,依旧相安无事,连北陵最大的凌华宫,都没有想要吞并天煞的意思,任由这股势力迅速发展。
他也知道是八弟对他的帮扶,因为萧璃同凌华宫宫主有几分交情,只为报母妃当年救命之恩,但是这些年,他势力逐渐变大,支配的欲望也更加大,开始不满足于名不见经传的暗中门派,想要同西山楚宫,南山凌华一般,做江湖上无人敢动的的大派,哪怕他们背后做的是杀人放火的交易,依旧不动如山。
所以他将八弟的棠门具体位置,以暗网的形式,卖出了价值连城的高价,遂有更多人毛遂自荐加入天煞,为自己卖命。
他没有想到的是,萧北辰根本不满足于清剿一个小小的棠门,动不了楚宫和凌华宫,就将手伸到了他头上。
一夜之间,他所有的筹谋化为乌有,五千暗卫,顷刻之间死于这浓稠得化不开的黑夜中。
萧然将染血的令牌扔在一边,不顾手上鲜血淋漓,“暗一,天煞门有关到本王的证据都销毁了吗?”
他冷声发问,暗一道,“在太子暗中包围整个天煞时,属下的飞鹰已经将消息带了进来,对方来势汹汹,想必只有弃了那五千死士的性命,方可摘除殿下的嫌疑。”
“所以属下根据门中规定,销毁了接的所有任务,一点把柄都不会留下,请殿下放心。”
萧然了然点点头,“最近地下钱庄的交易停止,让暗二在幽州招募,本王以后所有的势力在幽州发展。”
“是,属下领命。”
“下去吧,本王乏了。”萧然眼中少见颓废之色,更多的却是滔天的恨意。
璃王府,萧璃面色如常同顾若白相对而坐,哪还有之前气血攻心的模样,而今夜注定是个不眠夜,顾若白道,“阿璃,你是怎么猜到棠门是萧然在背后作祟的?”
萧璃默然,半晌,他才道,“我曾经许了姝妃一个承诺,后来萧然暗中建立天煞,我没有阻止,甚至让它日益壮大,算是还了这个人情。”
“没有想到的是,他竟然将我棠门的位置事无巨细的放在暗网上做交易,所以我将计就计,引萧北辰上钩,如今就看他们互相斗吧。”
“阿璃啊,不得不说,你演技不错啊,我差点都被你骗了。”
萧璃嘴角微勾,“这只是开始,那个老女人才是真正的底牌,游戏既然开始,所有人都别想独善其身。”
东宫,太子府。
萧北辰带兵将死士诛杀完之后,便让他们搜查有利的证据,没想到一点蛛丝马迹都未寻到,萧璃果然是老狐狸,故意同他对峙,拖延时间,哪怕这些死士都被伏诛,没有证据,依然不能定他的罪。
不过那又如何,能把他气吐血,也是快哉。现在的萧璃已经不足为惧,他只要拉拢朝臣,培养自己的心腹就可。
翌日,濯莲宫,映姝迎来了满目阴霾的萧然,见他如此不悦,想必定是昨夜另人闻风丧胆的一场杀戮,没想到太子回北陵不久,竟如此清楚北陵势力,先是端了拥有无数凶猛狮兽的棠门,后又屠了北陵最神秘莫测的天煞门,一夕之间,弄得人心惶恐。
敢带禁卫军大张旗鼓前去,想必得了皇帝授意,才敢如此肆无忌惮,整个北陵虽然处在一个盛况之下,但都城内江湖势力太多,无法根除,只得慢而果断的让它们一点点消失。
卧榻之下,岂容他人酣睡,这些不动如山的江湖势力之所以还能安然无恙,无非是在这辗转交易的途中,衍生出了大量钱财,而这些钱财最终有大部分入了国库,这也是萧炎能够容忍它们存在的最大原因,利益共存,在不起冲突的情况下,可以让它继续为自己所用。
譬如楚宫和凌华宫,他们的门主都是江湖人士,与朝廷互不相干,一个身怀绝世武功的图景,一个游历各国,蛊毒无双的若骨,都同萧炎没有任何冲突,更何况,这两个大派,闻名天下,不仅北陵,其他三国若是将来有不臣之心,也会忌惮这两大势力,而稍有犹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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