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陵十五年春,太子与左相孙女喜结良缘,璃王与右相嫡女成亲的消息轰动邺城。
这一日,晴空万里,邺城十里长街,热闹非凡,铜锣鼓喧天,满城红色,喜庆至极。
萧璃自那日回到璃王府之后,便将自己关在听雪殿整整三日,婚期来临,所有人都认为他会悔婚,会消失得无踪影,毕竟他曾经在宫内公然求娶将军府嫡女,被皇帝驳回。
没想到他却在翌日一大早穿着喜服,出现在迎亲的队伍最前面,骑着高头大马,迷倒一大片在街上看热闹的人。
而长街另一侧,萧北辰也带着迎亲队伍,锣鼓喧天的朝左相府而去。
二人接上各自的新娘,重新打道回府,这官道原应宽阔无比,更何况今日两位皇室之子成亲,今日却变得狭窄,而花轿内的两位女子,一个欣喜无比,带着万千憧憬,一个面色如常,带着蓬勃的野望。
这大喜的日子,没有人在意官道为何变窄,当两组回亲队伍相碰,萧北辰和萧璃眼神对视,一个不怀好意,一个连多余的表情都不愿显露。
忽的,从天而现,涌出无数黑衣人,二人相互一看,似都在询问,这些黑衣人是谁派来的,萧北辰皱眉,萧璃舌尖抵着下颚,寒气乍现,两人陷入同黑衣人的打斗中,迎亲队伍慌乱极了,喜娘和抬轿的轿夫撂下轿子就跑,一瞬间全部都跑得没影了,就只有萧北辰和萧璃一同对付这突然出现的杀手。
轿撵上二人也感受到了外面的杀意,喜轿颠簸了片刻,便被人放下了,两撵轿子被放在街道上,外面的人还在厮杀着,半刻钟左右,杀伐声渐渐停歇,闻讯赶来的禁卫兵,绞杀了这群不知天高地厚的刺客,知晓是死士,所以一个活口也没留下。
方才四处逃窜的车夫和丫鬟们,又重新归位,抬上轿撵,准备继续行走,“慢着!”
二人异口同声道,众人正疑惑,他们在各自的喜轿面前,将红布掀开,两边的喜娘来不及阻止,他们又将新娘的红帕掀开,看到轿内的人并没有被调换,二人相视一看,冷哼一声,重新骑上马,锣鼓声吹奏着,好似方才什么都没有发生。
璃王府内,没有想象中的冷清,还是有许多官员前来道贺,意料之中的,萧然也出现在璃王的成亲宴上,并带来了一个特别的礼物,亲手交在了萧璃手里。
待所有礼成后,沈桃夭被喜娘搀扶到了王妃的正院,风华苑内。
前院人声鼎沸,热闹非凡,这后院便显得萧条极了,厚重的头饰压得她有些喘不过气,但更多的便是欣喜,这么多年的愿望,如今竟然实现了,嫁给萧璃,是她毕生所求。
她肌肤若雪,纤长的手心内出了些许薄汗,依旧一动不动的保持着端庄的姿态,怕萧璃进来,看见她不雅的一面。
就这样,她正襟危坐了几个时辰依旧不见人来,心底渐渐凉了起来,也生出了些许委屈。
夜已深,她等的人还未来,她的夫君,竟然对她的新婚妻子不闻不问,一天未进食的沈桃夭饿得脸色发白,刚要将喜帕拿开,吃点膳食之时,门被人大力踢开了,萧璃一身酒气的来到了这所谓的新房内。
屋内布置得一片喜庆,红烛,红罗暖帐,床榻上全是桂圆,红枣,花生,萧璃冷眼看着这一切,只觉得极其可笑,再看向床上端坐的女人,他大步流星的一把掀开沈桃夭的喜帕,沈桃眉似新月,美目流盼,直直的看着萧璃,除了他眼中深深的厌恶之色,其他的惊艳,兴然,她幻想的所有,都未曾在他眼中出现。
她敛了眉眼,放低姿态,盈盈起身,走向圆桌前,拿起酒壶,将杯子里斟满酒,拿起两杯装满美酒的琼杯,走向萧璃,嫣然巧笑道,“王爷,合卺酒,桃夭替你斟好了。”
说罢,将酒杯递向萧璃,萧璃蓝眸深邃,如看一个小丑一般,并没有任何动作,阴沉的语气中夹杂着寒气,“你想要嫁给本王,本王成全你,但你除了王妃之位,什么也得不到。”
沈桃夭狠咬贝齿,薄唇瞬间咬破,浸出血珠,瞬间染上一丝妖冶的美感,拿酒杯的素手颤抖着,脑海响着刚刚他说的话,如此绝情,连虚与委蛇都不屑。
但她还是凄然的自顾自将手中的两个琼杯相碰,发出轻轻的哐声,再之后,兀自将两杯酒都喝了下去,和着猩甜的血液,她轻舔贝齿,似在回味,又似在无声抗议。
萧璃冷哼一声,“既然你要自导自演,那本王就不奉陪了。”说罢,欲拂袖离去。
“萧璃哥哥,你不能因为娶不了想娶之人,就将错处归在我身上,这不公平,更何况你喜欢的人,根本就不值得。”
萧璃深不见底蓝瞳看着沈桃夭,骨节分明的手猛的捏住她的下颚,将她抬起头,似乎在认真欣赏,下一刻,他放开钳住沈桃夭下巴的手,“你也不过如此,桃之夭夭,灼灼其华,你配不上桃夭二字,至于本王心悦之人,你一个手指头都比不上,值不值得,你说了不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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