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正正经经、清清白白地过日子,我想没有人愿意提心吊胆地活着吧?”
方明骞小心翼翼地观察着宁疏狂的脸色,点了点头,“大小姐说的是。”
“我不会吩咐你去做一些违法乱纪的事情,你只要经营好酒楼,拿着你应得的那份钱就好了,不难做到吧?”
“不难。”
的确,能跟着大小姐也不错,可是二小姐不仅有转运使大人撑腰,更有晋王——
“晋王的权势的确令人侧目,但是你别忘了,东陵的储君是太子封君穆!”
方明骞已经顾不上好奇宁疏狂为什么能够听见他的心声,他更惊讶的是宁疏狂竟敢直呼太子名讳,这换做别人就是杀头的罪啊!宁疏狂怎么敢?
难不成真的像坊间传闻的那样,她是未来太子妃?
“很难选择吗?”宁疏狂的耐心快被消磨殆尽了,“宁玖妍能够给你的,我一样能够给你,甚至可以给你更多,但我要杀你,宁玖妍可没能力保住你的性命!”
当然是命最重要了!宁玖妍连自己的母亲都没保住呢!
“小人愿意效忠大小姐!”方明骞磕了一个头,以此证明自己的忠诚,“小人定会更加勤恳,经营好和丰酒楼,绝不谋私,绝无二心!”
“我希望以后皇城里,只有我们和丰酒楼,没有香满楼!”
这话里的意思方明骞明白,“小人一定让您心想事成!”
“好,起来吧。”
“谢大小姐!谢大小姐。”方明骞战战兢兢地坐下,看着宁疏狂面前的账本,再次惶恐不安,“大小姐,这账……”
“你放心,我若真想查账,你就不会坐在这里喘气了。”
宁疏狂随手拿起账本丢进了暖炉,炭火瞬间烧了起来,映得方明骞的脸红彤彤的,他现在才知道,自己是真的在鬼门关走了一遭。
方明骞走后,宁疏狂就去找无痕了,敲了门却没有回应,宁疏狂推门而入,屋子里空无一人,东西摆放得很整齐。
显然,无痕已经离开了,抹去了一切他存在过的痕迹。
原来这就是无痕的答复,但宁疏狂却没有太大的意外,因为换做是她,她宁可忍受眼疾的痛苦,也不会把自己的生死交到别人手上。
无痕跟她,很像。
也罢了,她有禁灵咒保护,能安生过上一段时间了,不过,她也该尽快找到能入命的人。
未来天下的主。
太子封君穆有可能,当朝九皇叔亦有可能。
这个思想很危险啊。
……
……
宁疏狂忙着重新装修云集楼的时候,皇后的懿旨到了,请她进宫赏花。
“臣女疏狂,见过皇后娘娘。”
“不必多礼。”皇后赶紧扶住宁疏狂,“你这孩子也太久没来看我了。”
皇后的嗓音很温柔,总是微笑着,目光犹如盈盈秋水,依旧是宁疏狂久远记忆中的样子。
“是疏狂不好,让您记挂了。”宁疏狂明明笑着,可还是带着若有若无的疏离,“以后定常来打搅,还请您不要嫌弃。”
皇后拉着宁疏狂的手,仔细地打量着她,“你啊,还真是变了很多,以前你跟我可亲了。”
皇后是太子的生母,宁疏狂年幼时跟着太子读书习字,时常住在皇后的凤鸾殿,皇后对她极好,还哄着宁疏狂随太子一样喊她母后。
只是后来横生变故,宁疏狂活得如履薄冰,就渐渐疏远了太子,也谢绝了皇后的好意。
“以前疏狂年幼无知,常常造次,还请娘娘见谅。”
皇后在心里叹气,若是忠义侯夫妇还在,这孩子就不会吃这么多苦头了,竟还学会和她说冷冰冰的客套话了。
“好了,我们别站着说话了,快坐吧。”
宁疏狂等皇后落座了才跟着坐下,宫女倒了热茶,皇后将核桃酥放到宁疏狂面前,“我记得你小时候爱吃这些糕点,就特意吩咐了御膳房,你尝尝。”
“多谢娘娘。”宁疏狂礼貌性地咬了一口,居然还挺好吃的,便又咬了一口,嚼吧嚼吧,把剩下的一小块也吃了。
皇后眉开眼笑,如春风拂过湖面,荡起层层涟漪,“你喜欢就好,我又想起你小时候吃东西的样子了,小嘴巴一刻不停,像只兔子,那时君穆还故意跟你抢东西吃。”
“所以太子殿下才送了我一只兔子?”这事宁疏狂是记得的。
“殿下?你以前是他的跟屁虫,整天太子哥哥太子哥哥地叫着。”皇后捏着帕子给宁疏狂擦嘴角,“如今长大了,便也学着外人这么称呼他了?”
太子哥哥?
宁疏狂在心里默念了一声,顿时起来无数的起皮疙瘩,她再怎么做心里建设也叫不出来的。
“君穆说那只兔子很像你,非要送你,我也觉得像,又贪吃又胆小,软软糯糯的。你们小时候多可爱啊,可时间过得太快了,转眼间你们就长大了。”
宁疏狂也跟着笑了,“那段时光承蒙太子殿下和您的照顾,疏狂在宫里住得很开心。”
“这些年你受了太多委屈了,还好都过去了。”皇后拍了拍宁疏狂的手背,一想到这孩子病了这么多年是因为被人下毒,皇后就心疼得不得了,“以后谁要是欺负你,告诉我,我给你做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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