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什么都没有做,就是把春装送来了而已!”
“本宫不喜欢听废话。”安贵妃看着抢食的锦鲤,“连鱼啊,只认给自己喂食的人,谁手里握着饵料,它们就游向谁,争先恐后,模样有趣。”
“娘娘,奴婢就是您养的鱼,只认得您啊。”
“那你呢?”安贵妃看向闷不作声的绣女,“你吃了谁手里的饵料?”
绣女匍匐着摇头“奴婢不知道娘娘在说什么!”
“一个忠义侯女,无权无势,只有虚名,你帮着她做事,就忘了自己的命握在谁手里吗?”
姑姑在宫里待得久了,很会揣摩主子的心思,听安贵妃的口气,是要把罪过都推到侯女身上了,这事必须找个替死鬼来咬出侯女!
“死丫头!”姑姑恶狠狠地抓着绣女的头发,“事到如今,你还不说实话是不是?是要把整个司衣司的人都拖下水吗?”
绣女吃痛,抱着头,呜咽着,“奴婢没有听任何人的吩咐,真的没有……啊,疼……姑姑你放过奴婢吧……”
安贵妃拍掉了手里的碎渣,拿着帕子擦了擦,“这一池的鱼,本宫想让它们活,它们才能活着,若是本宫要它们死,谁敢来说情呢?”
“娘娘饶命!娘娘饶命啊!”姑姑吓得连连磕头,可抓着绣女头发的手却没有松开,扯着绣女的头往地上砸,又啐了绣女一口,“小贱人,你是要害死我啊!”
“娘娘饶命,奴婢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那本宫就告诉你,应该知道些什么。”安贵妃的耐心被消磨殆尽,丢了茶杯,冷眼看着那个绣女,“是宁疏狂,让你这么做的。”
“可是……”绣女还在犹豫,她怎么能污蔑侯女呢?
“可是什么?”姑姑最先反应过来,打了绣女一巴掌,“娘娘要你怎么说,你就怎么说!哪来的这么多话?不要命了?”
“你有没有动手脚,你心里清楚,本宫现在肯给你一条生路,你还不知足吗?”
绣女瑟瑟发抖,明显动摇了。
“宁疏狂不死,你就得死,就连你的父母和弟弟也得死!”安贵妃坐正身子,“现在,你能告诉本宫,是谁指使你这么做的?”
“是……”绣女咬牙,闭上了眼睛,“是忠义侯女指使奴婢这么做的!”
安贵妃满意地笑了,司衣司的姑姑刚松口气,心脏又被提起来了——
“奴婢参见皇上。”
“皇上?皇上怎么来了?”姑姑又慌了神,匍匐着不敢抬头。
安贵妃倒没有太惊讶,手一抬,一边的宫女扶着她起来,“等会该说什么,不该说什么,你们心里应该清楚吧?”
“清楚!奴婢清楚!”
“那就好。”
安贵妃迎了出去,眼波含情,可眉宇间却笼罩着一丝哀愁,“臣妾参见皇上。”
“快起来吧。”
皇上没有伸手扶她,安贵妃眸子一冷,由着宫女扶起她,抬头时又是温柔的样子,只是一垂眼,豆大的泪水就掉了下来。
见安贵妃急忙擦去,皇上心生怜惜,上前握住了安贵妃的手,“怎么了?何人让你生气了?”
“没人惹臣妾生气,只是……”说着,安贵妃的眼泪就像是断了线的珠子一般,扑簌簌地往下掉,她拿着帕子擦拭,欲言又止。
“说,朕给你做主!”
“臣妾只是心疼安宁这个孩子。”安贵妃柔若无骨地靠进皇上的怀里,“一想到她受了这么大的羞辱,臣妾的心就疼得厉害,都快不能呼吸了!”
“进去说话吧。”皇上扶着贵妃娘娘进了大殿,看见了跪在地上的两团人影,“你们不是招云宫的宫人吧?”
“回皇上,奴婢是司衣司的掌事姑姑。”“奴婢是司衣司的绣女。”
“爱妃,你这是?”
“皇上,臣妾不相信这其中没有猫腻,好好的一件衣服怎么摔了一下就能坏了?就跟纸片似的!”
“皇上息怒!公主的春装是奴婢仔仔细细检查过以后才让人送过去的,绝不可能出错,是这个丫头坏了事!”
皇上在主位坐下,宫女立刻上了茶,皇上没心思喝茶,一双锐利的眼睛紧紧盯着司衣司的绣女,“你还不如实招来?”
绣女凄凄哀哀地哭着,“奴婢不敢,奴婢怎么会害公主出丑呢?就是上天给奴婢一万个胆子,奴婢也不敢这么做啊!”
“小贱人,你刚才可不是这么说的!”姑姑为了自己能活命,什么脏水都能往别人身上泼,“你明明向贵妃娘娘承认了,是忠义侯女让你这么做的!”
“你说什么?!”皇上震惊之下,拿起茶杯就摔在了地上,“忠义侯女何等尊贵,是你们这种卑贱之人可以污蔑的吗?”
“奴婢不敢!这话是奴婢亲耳听见的,奴婢不敢欺君罔上啊!”姑姑急疯了,一把扯过绣女,“你说话啊!现在哑巴了?”
“奴婢……”绣女抓着自己的裙摆,手指都扭曲了。
“说!”皇上怒喝。
“是!”绣女本就没见过什么大场面,皇上一怒,她更是吓破了胆子,“奴婢真的没有动手脚啊,也不是侯女让奴婢这么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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