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疏狂的眼睛被符咒映得血红,她绝不等死!
千钧一发之际,宁疏狂念动蛊咒,手背上的肌肤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腐烂渗血,一直蔓延到胳膊上,鲜血汇聚滴落——
血魂珠亮起!
夜展离的声音在宁疏狂耳边回荡——
蛊者,随心所欲也!
宁疏狂咬紧牙关,直起身子一步步艰难地走向符咒,有蛊术护着,就算会被阵法所伤,也不至于飞灰烟灭!
她身体里的精气在迅速消耗,她等不起,唯有拼死一搏!
“让开!”
一声清喝,宁疏狂眼前闪过一道白色的身影,她下意识地、听话地后退了一步,白影祭出一张符咒,瞬间将困住宁疏狂的阵法打得支离破碎。
符纸碎片凭空燃烧,星火飘过来,宁疏狂连连后退撞在石桌上,退无可退,星火逼近她脸颊上的肌肤,可以深刻地感受到灼热。
完了,要毁容了!
她如鲜花般娇嫩的——
突然一阵清风袭来,星火退散,白衣身影站定在宁疏狂面前,丰神俊朗,仙风道骨,竟是……
“风倾云?”
当朝国师。
风倾云没有回应,藏在宽大衣袖中的手一动,捏出一张符纸来,毫不犹豫地打向宁疏狂——
宁疏狂瞪大了眼睛,还没来得及念蛊咒,那张符纸就贴着她的脖子——
飞向了身后?
宁疏狂松了一口气,僵硬地扭过头去,那张符纸就在她身后熊熊燃烧,宁疏狂嘴角一抽,“有个问题不知当不当问,这是——”
风倾云打断了她的话,“有恶鬼,欲摄魂。”
这样啊,还好好好,我还以为是我禁灵咒裂了,煞气四溢,所以你打算亲手解决我这个借尸还魂的。
脑子一团浆糊,宁疏狂傻傻地问了一句,“那,是摄我的魂?”
风倾云面无表情地打量着她,“当然是你。”
也是,人家一张符纸就能轻轻松松毁一个阵,还有哪个不要命……额,是哪个想死得更彻底的恶灵敢招惹他?
“呼,又活下来了……”
刚才太紧张了,以至于现在一放松下来,整个人都在发抖,宁疏狂实在站不稳,索性就坐下了,然后才想起来问,“你怎么会恰好出现在这里?”
“九天星辰命盘有异动。”
“什么什么盘?”
风倾云有些无语,但宁疏狂既然要问,他勉强解释了一句,“道宗的法器。”
好吧,她现在愿意承认自己的无知了,但不能显露出来,就淡淡地应了一声“哦”,然后又起身向他道谢,“今晚多谢国师出手相救了!疏狂铭感万分!”
“分内之事。”
听风倾云这平淡的声音,宁疏狂才彻底放心下来,说明她的禁灵咒即便是裂了,那质量也是极好的。
“你……”
风倾云欲言又止,宁疏狂一脸期待又一头雾水地看着他,可下一秒就察觉到了不对劲。
什么情况,和夜展离一样,她也读不透这个人?
这三天两头的打击也太大了吧?
风倾云的目光落在宁疏狂血肉模糊的手臂上,目光里竟有些不满?
宁疏狂怕他看出端倪,忍痛将手缩进了袖子里,“嗬,都是些小伤,哈哈,小伤……”
“多晒月光。”
“啊?”
我不要,宁疏狂一脸苦相。
“你命格特殊,小心为上。”
这是这段时间以来,第三个人跟她说“小心为上”了,她这命途到底是有艰辛多渺茫啊?
“敢问我命格如何特殊?”宁疏狂觉得自己真是太憋屈了,活得胆战心惊,生怕一个不小心就被灭了。
风倾云没有回答,转身离开了,徒留宁疏狂在原地瞋目结舌,“这、这、这荒郊野岭的,不、不能一起走吗?”
无奈,人已不见了踪影。
宁疏狂从腰间摸出了白瓷瓶,倒了一颗药丸吃下,手上的肌肤恢复了一半,宁疏狂欲哭无泪,万分艰难地又吃了一颗药丸,这才好全。
宁疏狂摇了摇瓷瓶,就剩下两颗药丸了。
这次真是损失惨重,但唯一值得高兴的是,在生死存亡的关头,她好像领悟了那么一点点的无上蛊术。
但就那么一点点,也不知道够不够应付接下来的事情。
宁疏狂一边叹气,一边总结经验教训,晒着月光,一路走回了忠义侯府。
清风院里,消失了很久的言无祸在等她,听见脚步声便回过头来冲宁疏狂打招呼,“好久不见啊,女——”
啊啊,不行,念夏和熙春都在呢,言无祸愣是把字音给拗回来了,“——娃。”
宁疏狂无奈地看了言无祸一眼,不会说话就不要这么热衷于说话!
“你去哪了?啧啧,怎么弄成这副样子?”
言无祸打量着她,又想起说话不方便,就让两个丫鬟退下了,熙春和念夏自然不听,看向宁疏狂,见宁疏狂点了头才肯退下。
宁疏狂在言无祸面前坐下,讲起今晚五里亭遇险的事情,言无祸问,“那信上写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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