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您什么时候能体会一下太子殿下的心呢?”
“……”
宁疏狂叹了一声,认命地从床上站了起来,“得了,你家美丽可爱温柔善良的小姐我,现在,就去体会一下太子殿下深情不悔的心!”
“那那那我我我——”
“我不想带你去。”宁疏狂直接断了念夏的心思。
“那小姐您一个人走夜路要小心一些啊。”
“放心吧,那些宵小之徒遇上我,指不定是谁要小心点呢!”宁疏狂大步流星地走出了房门,举起手挥了挥了,“走了。”
……
红梅苑里,月色皎洁,照着红梅树影影绰绰,若是冬天,这地方会更美的,白雪红梅,星辉月皎,拥着毛毯看苏三爷在台上唱戏。
那是宁疏狂小时候最喜欢做的事情了。
“殿下还真是固执啊。”宁疏狂走了过来,封君穆带来的侍卫显然是早就得了命令,不用通报就放她进来了。
封君穆听见熟悉却又冷清的声音,低头笑了,然后又看向宁疏狂,“我本以为,你不会来了。”
“哦?”宁疏狂转身在封君穆身边坐下,“那敢问殿下本来是打算等到什么时候的?”
封君穆摇头,“没想过。”
桌上有两杯茶,一边是封君穆的,另一杯显然是给她的,不过看样子已经凉透了。
封君穆正想给她重新倒一杯新茶,却见宁疏狂端起那杯茶一饮而尽,末了还舔了舔嘴唇,道,“红梅苑的茶即便是凉了也好喝啊。”
闻言,封君穆笑了一下,接过宁疏狂手里的茶杯,给她倒了热茶,“夜里凉,你还是喝杯热茶暖暖身子吧。”
“殿下喜欢听戏啊?”
“不喜欢。”
真是奇怪了,“那你还来这里?”宁疏狂又看了看台上的苏三爷,捏着嗓子说道,“爷给你唱了一天的戏,你还不爱听了?”
封君穆也不知道为什么,他只要见了宁疏狂便忍不住想笑,在其他人眼中,他这个太子殿下是多么雅正之人啊。
“你第一次拐着我出宫便是来了这里听戏,是个大冬天,雪下得很厚,你冻得鼻子都红了,但还是要在冷风里听苏三爷唱戏。”
怪不得她觉得红梅苑甚是耳熟,原来她曾经是这里的常客啊,只是没想到原主还是个戏痴呢。
“殿下莫不是在这里缅怀过去的时光?”
封君穆慵懒地应了一声,“大概是觉得自己时日无多了吧,变得多愁善感起来,总觉得过去的时光太美好了,近日来时常记起。”
宁疏狂一本正经地看着封君穆,“你……”她想问他的心疾是不是越来越厉害了,可又不好轻易问出口,毕竟那是封君穆想要隐藏的秘密。
“宁疏狂。”
封君穆这是第一次直呼她的姓名。
“你躲着我,是不敢接受我对你的感情,还是不能接受……”封君穆深深地叹了一口气,“亦或是,不想接受?”
虽然皇叔早就告诉过他了,但是自己的感情,还是亲口问个答案为好。
“不想。”宁疏狂很直白也很坦诚,“我不喜欢你。”
原主已经离开了,这具身体里剩下的只是她,而她虽然不知道以后会喜欢上谁,但绝对不会是封君穆。
“不是殿下不够好,只是恰好不喜欢而已。”
“我知道了。”封君穆看着宁疏狂的侧脸,“那从现在开始,我会试着不去喜欢你,你也别再躲着我了。”
宁疏狂惊讶地转过头来,正好对上了封君穆的目光,依旧深情,却也在慢慢释怀。
“你……”一瞬间,宁疏狂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这个人,是她最不愿意去伤害的。
“其实,我一生下来,心脏就不健康,这些年全靠医宗的药压制着。”
将自己最大的秘密说了出来,封君穆竟感到一身轻松,他终于不需要向宁疏狂隐瞒任何事情了。
“你不怕我出卖你啊?”这个秘密足以让封君穆万劫不复。
“我相信你。”封君穆又强调了一遍,“从来没有怀疑过、忌惮过,以前我不敢告诉你,怕你嫌弃我,也怕你因为担心我的心疾而处处小心。”
封君穆认真地看着宁疏狂,“我的心疾已经越来越难以压制了,我很怕自己会突然离开,所以不希望你再躲着我了。”
宁疏狂没想到封君穆的心疾已经严重到了这个地步。
“江吟晚怎么说?”
“江姑娘……”封君穆摇了摇头,那个方法,他不愿意去尝试,他的命并不比别人尊贵,有什么资格让一个无辜的人放弃自己的生命、妻儿、朋友,放弃他已经拥有和未来可以拥有的一切,去换他封君穆的命呢?
他生来患有心疾,本就不该坐上储君之位的。
宁疏狂了然,江吟晚的那个办法估计就是以心换心吧,如此铤而走险,医宗能有几成把握呢?
这个人几次三番不顾一切地奔赴于她,无条件地相信她,费尽心思地保护她,甚至为了救她不惜触怒皇上,她欠他许多人情,她也说过会还的,若是医宗都无万全之策,那治好他的心疾,便算是她还的人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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