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北双眼含泪,百转千回地看着紧闭的木门,主子,是属下来晚了一步,没有保住您的清白!
“侯女简直是个禽兽!”
顾东叹气,幸好禽兽——不——夫人正忙着把村民们劝起来,没空搭理顾北这个傻子。
“虎子,虎子,我家大成呢?”
远远地,宁疏狂看见一个衣衫褴褛的妇人抓着一个馒头没有吃,而是站在村口抓住了虎子的手臂,正焦急地问着,脸上既是期待又是害怕。
“阿婶……”虎子低着头,不敢去看妇人的眼睛,“我……”
妇人见他这般样子,吓得松开了手,“你快说啊,大成…大成还在路上是不是?”
虎子神情痛苦地摇了摇头,“大成他……”虎子心一横,“摔下悬崖去了!”
“什么!”妇人震惊地退后了三步,手里的馒头掉下来,滚了一圈,粘了一地的尘土,最后装在虎子的草鞋上。
“阿婶!”虎子痛呼一声,跪在了妇人面前,“是我对不起你,是我没有拉住大成,是我,都是我!”
妇人还没有从震惊中回过神来,但是眼泪已经掉了下来,周围的村民连忙扶住了她,“大成娘,你……”
想要劝,又无话可劝,最终也跟着红了眼眶,“大成是为了我们啊……”
大成、虎子、阿炳他们三个是为了整个村子的人能够活命,才拼死从悬崖上翻过去的啊!
“阿婶,对不起,都是我的错!你怪我吧,你骂我吧!”虎子抓起妇人的手往自己的脸上扇去,“你打我吧,打死我吧,是我没用,没把大成好好地带回来!”
“不!”妇人回过神来,用力地抽回了手,没有去打虎子,“不是你……不是你的错……”
当初大成就是抱着必死的决心去的,虎子和阿炳也是!如今没有回来,是大成的命,怪不了别人……
妇人泣不成声,双手按着自己的胸口,“我的大成……你怎么…可以……丢下娘一个人啊……”
“阿婶,大成摔下悬崖的时候,我就在心里发过誓,这辈子,我会替他赡养你,我会像大成一样对你好!”
“我也是!”阿炳也说道,“我们会替大成孝敬您的!”
妇人摇头,眼泪止不住地掉下来,“我不用你们……”
在场的没有一个人敢说一声“节哀顺变”,白发人送黑发人是怎样的痛彻心扉啊!是一个母亲在经历半生坎坷后,终于得到一点欣慰后突然失去自己整个世界的痛苦啊!
“大成,我的儿啊……”
“都是那个狗官!都是他害的!”村民们义愤填膺,“是他害死了我们的亲人!”
茅屋村里,不仅有母亲失去了儿子,还有妻子失去了丈夫,孩子失去了父母,这一切的苦难都是因为县令为一己私欲而封死了山路!
宁疏狂重重地叹了一口气,她走过去,蹲下身子,用力地握住了妇人的手,“阿婶,你的儿子,他是一个英雄。”
妇人抓着宁疏狂的手,拼命地点头,一直在点头,眼泪打在宁疏狂的手背上,一直能灼烧到人的心底里去。
“你们也是。”宁疏狂看着虎子和阿炳,“其实我和王爷不是你们的救世主,你们自己才是,是你们担负起了整个村子的希望,拼死翻过了悬崖。”
“侯女,你别这样说,如果不是你和王爷的话,别人是不会管我们在说什么的!”虎子说道,“是我们遇见了好人!”
“侯女?”有个村民呢喃着这个称呼,突然灵光一闪,激动地看着宁疏狂,“夫人您…您是……”
“家父是忠义侯。”宁疏狂说道。
“原来真是忠义侯的女儿啊!”其他村民也跟着激动起来,“难怪您会从天而降来救我们!”
忠义侯的威名,纵使在这个偏远的深山小村中,依旧如雷贯耳,对他们而言,忠义侯永远都是那个神只一般的人。
“非常时期的非常手段,还请不要传扬出去。”滑翔翼对这个世界而言是新奇的,也是超前的,一旦被有心人知晓,会引起轩然大波的。
“我们绝不会告诉别人的,这个秘密我会带进棺材里去!”村民们不知道其中缘由,但只要是宁疏狂的请求,他们必然会守口如瓶的。
“别饿着肚子跟我说话了,都去吃东西吧。”说完,宁疏狂从顾南手里接过了一碗粥放在了哭泣的妇人手中,“阿婶,一切都会好起来的,大成他一定也希望你能好好活着。”
妇人捧着那碗粥,使劲点头。
“放心,那个县令已经被关进牢里了,明天就会有一个刚正不阿的大人来惩处他,这位大人这专门杀这种贪官污吏的,你们有任何的冤屈都可以告诉他。”
御史大人作为东陵最最最刚正不阿的官员,任何人都不敢在他面前喊冤枉,因为御史大人总会拿出如山的铁证让你哑口无言。
“好!”妇人擦掉眼泪,“我一定要亲眼看着那个狗官被就地正法!”
宁疏狂起身,此时木门打开了,封瑄奕从里面走了出来,披着斗篷,宽大的帽子遮去了他大半张脸,可宁疏狂知道封瑄奕在看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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