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文诏率军赶到的时候,城里的守军根本没有给他们将西关堡围起来的机会,其实,就曹文诏的那点兵力,还真围不起来这这座城池。
守军们一发现明军的大队,立刻警讯大作,上千轻骑从西关堡里冲出来,远离曹文诏的兵马扬尘而去,其动作之利索,行动之迅捷,就好像他们早就将这一副情景演练过无数遍一样。
曹文诏的兵马目瞪口呆的看着西关堡城门打开,鞑虏们好像受惊的鸟从这座城池里结队窜出来,然后就当着他们的面前消失得无影无踪。
那新配置的几百匹战马的骑兵,毕竟是步卒刚刚转的骑兵,也就堪堪将马骑的利索点,还没学会骑兵的那一套战法,等到这些骑兵反应过来,远处已经烟尘四起,连马尾巴都看不到了。
曹文诏都不知道自己是怀着什么样的心情走进这座军堡的,进了军堡,里面的情况果然如同他想的差不多,军堡里所有能破坏的都已经被破坏了,不能带走的,也已经被鞑虏提早销毁了,别说粮食没给他们留下一颗,就连军堡里的水井,都被鞑虏用石头泥块给堵塞了。
鞑虏压根就没打算死守这里,他们能坚持到明军的到来再撤走,显然是为给他们自己撤军找个说辞理由而不是别的什么原因。
曹文诏怀疑,别说是自己带着兵马过来,就算是一群狗打着大明的旗号,这些鞑虏只怕也是如此,望风而逃,不做任何的留恋。
但是,前脚他刚刚进城,后脚锦州那边的明军就出现在了城下,他还真有些庆幸这些鞑虏不战而逃了,哪怕这些鞑虏多坚持一天,那么,等到锦州兵马到了城下的时候,这城谁打下来,谁进驻,那就不好说了。
“进城?进城就不必了吗,我部奉命驻守西关,策应辽阳大军,这军令末将不敢违啊!”
“这不矛盾啊!”
吴三桂不认识眼前这个老兵油子一样的游击,不过形势比人强,他还是耐着性子的解释:“我部也是奉命驰援辽东都司大军的,我等只是先锋兵马,后面还有锦州的数万大军,有我等驻守这里,岂不是你比曹游击的兵马更加稳妥!”
曹文诏可不管眼前的这个年轻参将说什么,只是一个劲儿的摇头。
见到他如此油盐不进,吴三桂有些恼火了:“曹游击,就是你们西路军的统领姚春勇,见到我吴三桂,都是有说有笑,万事都可以商量的,你区区一个游击将军,手下不过千余人,你凭借什么觉得你能守住此城!”
“那你去找我们姚帅说啊!”曹文诏脸色一沉:“只要姚帅的军令以来,我曹文诏屁都不放一个,立刻带人离开,若是拿不出军令,吴将军还是请便吧,这破地方太逼仄,我就不留客了!”
“你……!”
吴三桂眉毛都竖起来了,这要是在南海卫,属下这么跟他说话,他都敢当场砍了对方。
“别你啊我啊的!”曹文诏哼了一声:“若是你打算用官职来压我的话,那可就对不住了,你锦州的参将,可管不到我东江镇的游击,至于你担心我守不守得住这里的问题,要不,你带人来打一打试试,看我能不能守住?”
“好,好!”吴三桂指头都快点到曹文诏脸上了:“曹文诏是吧,我记住你了!”
“好走不送!”曹文诏拱拱手,直接派人请他出去了。
吴三桂一走,西关堡大门立刻就关闭了起来,城头上更是戒备森严,一副随时准备迎战攻城的敌人样子,哪怕此刻城下的,都是和他们一样的大明兵马。
吴襄看到城头上的这一番动静,知道自己的儿子和城里的守军谈崩了,他也不废话,摇了摇头,直接下令自己的人马开始在城下驻扎,建营了。
城里进不去,依托城池驻扎也是勉强可以接受的,毕竟这里已经距离大战的战场很近了,指不定什么时候就有一支鞑虏兵马窜出来,毫无防备的建营在野外,那是在作死呢!
与此同时,东线凤凰城。
蛰伏了整整一个冬天的东路军大军近六千人,开始浩浩荡荡的从凤凰城出发,开始朝着孤山堡进军。
从盛京往宽甸方向,依次是一堵墙城,瑷阳城,孤山堡,凤凰城,如今凤凰城已经落入了辽东都司明军的手中,并在这个冬季在这里积累了大量的粮草和军械,此刻,配合辽阳占据,东路军终于开始朝着盛京进军了。
而一直关注着凤凰城方向的孤山堡守军,几乎是在明军大举一出动的时候,就立刻消息飞马传回了盛京。
当日东路军大军扎营的时候,凤凰城这边的军情,就出现在了皇太极的案头。
“我去!”
贝勒阿巴泰主动朝皇太极请缨:“给我五千人,我替大汗击退这一股明军!”
“没有五千人给你!”皇太极脸色一片严峻,关于出兵辽阳的时候,已经是有了定论,那就是他亲率三万大军出击,若是这三万大军出动,盛京再留守十二个牛录的兵马的话,他几乎已经抽调不出五千人给阿巴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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