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瑛贴近水边,蹲下身子,伸手撩撩,却不知脚下松土一塌,就一侧身,陷入了水中。
神瑛并不懊恼,倒心中窃喜,索性向深处趟了几步,然后蹲下身子,只留头露在水面。
那种神秘而神圣的感觉又回来了。
摸摸水面下的身子已不复存在,再潜下头去,头就不见了,身子与水又彻底融合,似乎就只剩下灵识在水中轻轻摇荡。
而灵识可以有眼有鼻有耳朵有嘴巴,看不见存在但确实存在着。
水下可以看得很远,有许多枯枝枯草,竟然还有一条大青鱼。
神瑛用灵识只一操,青鱼就到了手中。
灵识继续深探,却见几个枯骨或深或浅的嵌在河底的淤泥中。
灵识一惊跳,头和半截身子就在水面显现出来了。
“师弟,师弟,你怎么这么不小心,快爬上船来。”
赵一满的船已划到他的身边。
神瑛所在之处的水并不深,他把青鱼朝船上一扔,很轻松地爬上了船。
摸摸头发,看看衣衫,似乎没有一点水意,也不见什么污迹。
“没想到师弟还有这一手,以后师傅有得鱼吃了。”
赵一满、老头、小红欢欣鼓舞,把鱼掐入蓝中。
“师弟,再去抓几条。”
?“算啦,回去吧。”
小红和他的老爹留下收拾渔网,神瑛和赵师兄就回转武馆。
头刚伸进大门,只听那边一声喊:
“神瑛。”
神瑛退出一步,扭头一看,却是郑中,正骑在一匹高头大马上,本来一介书生样子,套上官服倒有点威风。
郑中跳下马:
“神瑛,你怎么躲这里来啦?叫我好找啊。”
神瑛嘿嘿一笑:
“你一个礼部侍郎,不去干正事,骑着大马,满街闲逛,成什么体统?”
郑中脸上一股无奈:
“这不都是春妃娘娘吗?非要叫我找到你。我派了许多御林军去找,可那些笨蛋,找了一夜都没找到,我只有亲自出马了。”
“不就一夜没见吗,就想我啦?”
“别逗了,我想你什么?走吧,娘娘等着呢。”
“你怎么找到我的?”
“一是这一招鲜武馆以招不到人出名;二是昨天竟招了个人,就更加出了名。我只是好奇的问问别人,这新招的是什么样的人。你的样子太醒目了,所以街坊都记住你了。我一猜就是你,果不其然。”
“你,聪明,春妃找我干嘛?”
“朝廷出了一件大事。”
神瑛陡然心烦起来:
“出什么大事?与我何干?”
“娘娘与你有没有关?我与你又没有关?”
“奥,娘娘有关。至于你,看来想撇开你也不可能了。”
“好啦,这才是家里亲,还啰嗦什么?”
“哎,好吧,我去对师傅说一声。”
神瑛刚要踏进门,里面一人撞了出来,正是师傅,醒眼朦胧,酒气冲天。
“屋里闷死了,出来透透气,谁挡我的路?”
“师傅,是我。”
“你,奥,神瑛,你竟敢冒犯师傅,让开,我要出去。”
“师傅,有人来找我,我要出去一趟。”
“爱走不走,爱来不来,都随便,请。”
“那我走了。”
“找你的人呢?”
神瑛一指郑中:
“就是他。”
师傅醉眼向郑中悠悠地瞟了一下,突然身子一抖,接着一转,退回院内,大门咣当一声关了起来。
神瑛好不诧异,转向郑中:
“怎么回事?师傅好像很害怕你?你两认识?”
郑中也一脸好奇:
“不认识。”
“那怎么回事?难道是怕官?”
“随他吧,你以后问问他不就行了吗,走吧。”
神瑛已不止一次在这椅子上见到春妃了,或如春花或如弱柳或如雕脂,今天呢,还是那忧伤的神色,让人不忍靠近。
“神瑛,你这两天在哪里?过得还好?”
“姐,我只是出去溜达一下,很好。”
“你可知,郑伏没了?”
神瑛心中波澜不大,只是轻轻皱了一下眉头:
“真被斩了?”
“斩了,没了。不仅郑伏没了,连皇孙,大将军都没了。”
神瑛这下才愣神,就望向郑中。
郑中耷拉着眼皮道:
“我告诉你吧,郑伏之死,基本无悬念,那是皇上和大将军博弈的结果,皇上赢,大将军败,所以郑伏死。可是皇孙刚出生一天就没了,现在似乎还是悬案。但昨天下午,大将军正在家歇息,那个傻皇叔竟然找上了门。你想他再傻也是皇叔,谁能认真去拦他,包括大将军自己也可能轻视了。谁知皇叔暗藏短刀,刺向大将军,嘴里还喊着还他儿子命来。皇叔现在被关了禁闭,但大将军当时就不行了。不行的意思就是结束了,一切结束了。”
神瑛一边听着,一边在想象着那个傻皇叔刺杀大将军的现场,那是一什么样的情景啊。
“不到一个月,从先皇仙逝开始,皇家和郑家,接连死的死,坐牢的坐牢,禁闭的禁闭,这算怎么回事?还有那可怜的皇孙,刚出生就没了,我可对不起先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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