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清晨,李云天和钟毓晴同时醒来,四目相对下李云天一咕噜爬起来,凑到钟毓晴身前嗅了嗅,挑了挑眉贱笑道:“哎呀,钟大小姐你一个女孩子家的怎么如此不爱干净,昨日里奔波一天,竟都不去沐浴一下,这身上都臭了。”
“滚,臭就别闻。”钟毓晴昨天确实太累了,也就没顾得上那么多,现在身上确实有些不爽利,在屋里转了下很快便看到洗浴的房间。
要说这望星楼确实不一样,洗浴的木桶旁有接水的竹管,丢一锭银子下去就能哗啦啦流水出来,而浴桶下面则放着一块不知什么材质的铁片,生火后很快就能让水温暖起来。
钟毓晴却是等不了那么久,当水注满后手上真气蒸腾,浴桶中很快就热气弥漫,只见她抽出剑来在浴室门口一插:“你自己好自为之!”
李云天一时不禁咬牙切齿,“我现在还和她不分伯仲,哪天要是被她甩到后面了岂不是一点地位都没有了。”
心中正想着,悉悉索索的衣物声传来,血气方刚的李云天如何受得了,正左右徘徊间,又是水花声响,李云天一个深呼吸后,将房门反锁就找梦无极聊天去了。
那一老一小也是起的极早,梦无极脸上更是笑开了花,看来昨天炼制出的那枚丹药起了效果,见只有李云天一人不禁问道:“钟姑娘呢?”看到李云天低下头去不好意思的样子,一副过来人的模样拍了拍他的肩膀:“虽说你们这个年纪已经到了谈婚论嫁的时候,但是年轻人还是要节制。”
李云天知道他误会了,也不愿解释,免得越描越黑,马上转过话题问道:“云天心中有不少疑惑,还请前辈解答。”
“哦?小兄弟有什么要问的,尽管说。”
“一个是关于法宝的问题,看起来异常的厉害,怎么神州很少见到,另外一个就是飞升者实力应该非常强大,为何他人提起来都是一股鄙夷之色。”
梦无极听完后陷入了沉思,一时不知该如何作答,良久后才叹了一口气:“因为我们飞升错地方了。”
“飞升错地方?”李云天一时竟想不明白这句话是何意思。
“你可知道,我初到神州时便遇到了大恐惧,按照故土的划分,我乃是大乘期的大能,寿元悠长,而我刚刚飞升上来时,命数突然被划了一截,后来与来自其他小世界的道友交流才知,不止我一人,他们都是如此。”
“这便算了,神州毕竟灵气充裕,比起下界不知道强到哪里去了,可我还没高兴多久便发现修行路途竟被断绝了,无论我们怎么修行,根本无法更进一步。也曾有一些有魄力的道友,自废修为,从头来过,走你们以武入道的法门,有成功的,也有失败的,可惜老夫早已没了这个胆气。”
李云天有些不敢置信,这是老天在针对他们吗?未免有些太不公平了。
“要知道,我们都曾是多么骄傲的人啊,既然自己走不出路来,那便广收门徒,让后人帮我们走出来,可是从无数代飞升者留下的手札中所知,我们这样的人所建宗门,无论你是收弟子还是仆役,只要宗门内人数超过三百,便会遭遇灭顶之灾。”
“天罚?”李云天忍不住往上看了看,这老天竟精准到了这种程度。
“是人祸。”梦无极满脸的心有余悸,“总有不信邪的道友,我已看过好几次三教之人将新建的宗门夷为平地,其中佛门之人算是比较好说话的,道门之人最是冷酷无情,而儒门之人才是真正的秉持公正。”
飞升者的惨淡现状让梦无极一时闭上了双眼,武林人士已让他们难以招架,三教更是如利剑高悬,后来大周皇朝建立,又是一重大山压来,如今还有天外之人,曾经心高气傲的他们,骨气正在被一点一点剥夺。
“可是你们的那些法宝,不是很厉害吗?”
梦无极睁开眼来,取出收服程思堂的那只葫芦,满脸的自嘲:“我这吞天噬地葫,虽不能说吞噬山川日月,但装个一山一河还是没什么问题的,可是到了神州之后,连个人都装不了了。”
说到这里梦无极想起了什么,对李云天说道:“我曾见过你那记剑招,应和你们中原武林大名鼎鼎的尹无心同出一源,我就亲眼见过他如何对付我们这些飞升者的法宝。”
“大舅?”李云天心中一动,随后心中感慨,居住在东海诸岛的飞升者看来被逼到了近乎与世隔绝的地步,对无生杀剑的名头也只是粗略了解而已。
梦无极一时陷入回忆之色:“那一日我到一位道友家做客,也不知他怎么惹到了尹无心,我本欲在旁掠阵,但接下来的战斗却让我丝毫不敢动弹。”
“他先后使出了招魂幡、翻天印、山河钟、缚仙索等等法宝,但是却连尹无心的杀气都突破不了,而尹无心只说了一句话便一剑把他杀了。”
“尹无心说了什么?”李云天忍不住问道。
“你是在耍猴戏吗?”
说到这里梦无极忍不住大笑出来,只是这笑声中全是无力和悲凉,他们这些飞升者哪个不是天之骄子,曾经花费无数心血炼制的法宝,在神州人士眼里竟然只是玩具,他们就仿佛马戏班子里玩杂耍的一样,叫他如何不心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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