责怪的字里行间却是用宠溺的语气说出:“傻丫头,我早就说了,我不会让你一人独自涉险,既然来了就没有打道回府的道理。龙潭虎穴也好,自要是去闯一闯的。”
芳盈隐忍着动容的情绪看着白泽,白泽于她的好,她无以为报。
“你说呢?”白泽挑眉,慵懒的声线娓娓道出,对象是槐宁。
槐宁并不是没有主见,只是习惯了听白泽的话,与他分担一切。既然白泽说了去,他就不会拒绝,自然是耸了耸肩,漫无目的的盯着火堆,毫不犹疑的说,“我没问题。”
“我…”一边,见大家都表了态,黑塞也连忙举起了一只手,哑着声音说,“上神,算上我一个?”
白泽复杂的看着黑塞,能在寒水涧碰上黑塞完全是出乎他的意料,且他也没想要黑塞陪他们一起涉险,三思之后,白泽终是开口:“黑塞,你还是安心待在这儿吧,黑水域太险了,我…”
未待白泽说完,黑塞就急切的打断了他的话,结巴的说着,像是下定决心一般:“上神…上神,你…我,不怕涉险,我知道黑水域在哪儿,我可以为你们带路的。”
白泽纠结的咂了咂嘴,发出了啧的一声:“你可是有事相求?”
这么一说。黑塞便像戳中了心事一般,缩着脖子,闪躲的看着白泽,声音浑浊:“实不相瞒,黑塞却有一事相求。”
芳盈眼皮一跳,额角的碎发随着风荡了荡,莫不是…
“何事?”白泽沉声说道。
黑塞吐了一浊气,提了提嗓子,挤出了一句话,“寻一味药。”
果然,芳盈心咯噔一响,昨日她与黑塞的谈话她还隐约记得。
“药?有何用,名为甚,在何处?”白泽的问题接踵而至,隐隐有着咄咄逼人之势。
黑塞垂头,无比艰难的说道:“苟杏草,除怨气,在黑水域。”
芳盈心里盘算着,怪不得黑塞一直都没有寻到那味药。
白泽向来喜欢直白了然的人,得知了黑塞的真正目的后,白泽也没觉得有多膈应,“所以你想同我们一起去?确实你身上的怨气太重了,但你可知,怨气不是能靠草药便能去掉的,还是要靠自己的修为与造化。事有因果,你可懂?”
黑塞明白白泽是在点拨他,仔细咀嚼了白泽的一番话,黑塞点了点头。
白泽在琉光玉上一抹,莹光颇刺眼,一个不过拇指大的香炉便出现在了手掌中。
白泽手掌紊乱的纹路衬托着香炉,微微有种莫名的晦涩之感。若是仔细一看,便能发现,香炉中是焚着香的,而焚香所出的火光则是最好的证明。
一阵异香飘过,抚鼻而去,仿佛能够扫去世间的嫌恶与人心中的疲倦一般。
芳盈好奇的想伸出手去摸一摸那香炉,却被白泽给躲开了。白泽安抚的看了一眼芳盈,径直将香炉交给了黑塞。
“洗尘香炉,拿出吧,定比那苟杏草有用。”明明手中的洗尘香炉是三界人都觊觎的宝物,在白泽面前却像是破铜烂铁一般,云淡风轻的就可以拿出来送人。
黑塞哑声,热泪盈眶,颤着手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就这么怔然的看着那洗尘香炉。
“还不拿?”白泽努了努嘴,见黑塞迟迟不动,便直接将香炉抛进了黑塞怀中。
黑塞惶恐的接着香炉,浑浊的眸子竟有着点点清澈,“黑塞何德何能…”
白泽笑了笑,“你本就命不该绝,且那着吧,等以后有出息了再来报答也不晚。”
黑塞将香炉视若珍宝般的捧在手里,仰天长吐了一口气,将眼泪憋了回去。再度放下脑袋时,芳盈很明显的感受到了黑塞表情的变化。
黑塞掷地有声,“不负上神厚望!”
“行了行了,”白泽拜拜手,快速的扫了窗外一眼,“你且回凡尘去吧,这寒水涧不是人待的地方。”
黑塞恍然,“啊?”
“嗯,回去罢,你已经生了灵气,日后升上神格定不是问题,所以就莫在寒水涧浪费时间了。”白泽耐着脾气对黑塞解释道。
黑塞咬着牙,铿锵有力的说,“是!”
白泽拿出了“录。”对着牛皮纸上一点,又抬眸对黑塞叮嘱道:“你且去,我同幽彻打个招呼,他自不会为难你。”
黑塞刚巧要点头,簌而又迟疑道:“上神,不然黑塞晚些走,还可以给您们带路?”
白泽知道黑塞是一片好心,可他并不打算要黑塞的绵薄之力。毕竟,寒水涧是个极其复杂的地方,就连他都要在谨慎不过,且他们要去的事黑水域。若是黑塞去了,万一出了事,他还得分心护着黑塞。想着身后的两人,他定是分身乏术的,怎还有时间顾着黑塞。
于是,白泽毅然拒绝着,然后,他们就看着黑塞离开了寒水涧。
幽光闭合,白泽整了整衣诀,反过头,对芳盈槐宁说道,“出发!”
外头朔风飘瑟,噤若寒蝉,随着白泽的步履飘过,整个寒水涧的地都震了震。
黑暗中,隐藏的眼睛都投射出兴奋的光,他们知道,这寒水涧的安稳日子是没有了,而黑水域,定也要闹个翻天覆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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