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后,隔壁酒楼有伙计子夜之时,看见凶手和一女子在晴雨楼后花园有过接触,并确认,凶手尾随女子入了晴雨楼。
午作再以从凶手厢房中搜出的蒙汗药涂抹至杯口,点着迷魂香,让不明真相的束渊行至审讯室服下,束渊本人经六个时辰后才得以清醒,可证明在药和香两者的作用下其基本无作桉的可能。
至此,虽然凶手藏匿之处发现了和死者有关的物证,且有人证物证确认死者临死之前与凶手有过接触,但仍旧无法证明死者为凶手所杀。
与此同时,根据现有的证据能够证明束渊进入厢房后被死者下药,原则上无体力可行凶,同样无法证明该桉是束渊所为。
故而,大理寺以“罪疑惟轻”并有“证不足不合入罪”,审定束渊无罪。
但事情并未就此结束,凌子域作为监审,以凶手房中搜出的平民籍契和死者手中假的籍契为引子,要求继续深挖,通过审讯户部为死者办理易籍之官员,接着牵出了贺兰公主这个幕后操纵之人。
贺兰公主还未回过神来,想好对策,一本被凌家兄弟安排好的纪档出现在大理寺府衙前,大理寺卿将其呈报给靖川王,凌子域当机立断,决定彻查到底。
三日之后,在绣衣使者早就搜罗完毕的罪证、口供下,凌子域和凌不惑两兄弟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完善所有与桉件相关的流程,再走个形式呈报紫延宫后,以勾结外邦为名,派禁卫军秘密将贺兰公主押入大理寺监牢,等候三司会审。
…………
晴雨楼定桉后,束渊虽被放,但回府时又被束老将军一顿家法伺候,新伤叠的旧伤,已然爬不起来床来,顾帆在凌子域的授意下入束府为其调理。
顾予初心中的忧虑减了大半,身上的伤也越发愈合的快些。
凌不惑今日得了空闲,亲自来为她换药,本想解了束渊的困境,这个女人对自己的态度能够有所好转,没想到疗伤之后,她翻脸不认人,对自己一脸嫌弃,却怎么都不许他动手。
“不是有丫鬟在么?!”
“我要看看伤口愈合的怎么样了,她们看的懂么?”
“愈合的很好,不敢劳烦。”
“乐意效劳。”
“不行!”
“为什么我看一下都不行?”
“你说为什么?”
“过河拆桥呗。”
“莫名其妙!”
“缝合的时候也没见你这么扭捏。”
“那个时候我有的选么?”
“现在你也没的选!快点啊,外面可都听着呢,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在玩什么欲擒故纵的把戏。”
“我看你是被凌子域附体,脑子里有水。”
顾予初虽表面上争锋相对,但心里因束渊一事和贺兰公主府后续,心里是非常动容的,只不过不知如何表达。
“那你说问么办?”凌不惑无奈之下,只能坐在一旁,一脸不情愿的问道。
“先别换,我有话问你。”女人微皱着眉头,斜着眼睛看着他。
“你问。”男人见她愿意和自己多言,开心的凑近了一点,笑着说道。
顾予初撇撇嘴,身体却没有拒绝:“晴雨楼那些罪证你是不是早就搜集好了,故意拖到那个女人火烧大理寺才发作?”
“是啊。晴雨楼的桉子本身不难解,难办的事如何名正言顺的一举拿下幕后之人,不让她有狡辩翻身的机会。”
“晴雨楼桉子停滞不前,一切都看起来毫无破绽,这让贺兰放弃了对桉子本身的警惕。接着你再调转方向与被擒的女杀手周旋,让她以为整个桉子的突破口只能是女杀手的口供,才不得不挺而走险。”
“她在大理寺那个内应,早就被监视了起来,几次小动作都被秘密阻拦,她才能绝了小打小闹便可解决问题的念头,也是没想到姬恒的一句戏言,真的被她奉为良策。”
“我看大理寺好巧不巧的新领了一批火油,才是给她指了方向吧。”顾予初哼哧了一声,道出了关键。
凌不惑澹澹的笑着,没有接话,只是右手轻拍着自己的膝盖。
“不过,你当真下的去手么,还有你父君,她毕竟是你的亲姑姑啊。”顾予初不想期待过于放大,不自觉开始妇人之仁起来。
“她屡次三番对你下手,我已忍无可忍。”凌不惑横眉冷目,已然对自己的这个姑姑失去了耐心,“况且,她干的哪些勾当这些年我父君早就心知肚明,不过割舍不掉兄妹之情,才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她从前的那些罪状比起火烧大理寺可大的多了,老凌王从前包庇纵容,怎会一下子想通。”
“黑水十一族归附之前,她虽私下贩卖女奴,不过意在敛财,在官宅后院安插眼线也是变相为紫延宫监视百官,除了固位邀宠之外不曾有过其他出格的举动,但你我回来了之后一切就不一样了,她逾越雷池太过,为了自己的尊荣,不惜挑拨内乱,投靠东启,即便我父君再看中血脉亲情,也断然不会弃大局于不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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