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云桑闻言就红了脸,羞恼地将盖头胡乱盖在脑袋上,不去看她。
苏年年笑意渐深。
嘴上这么说,她跟着众人把江云桑送进新房,回到席间,眼睛忍不住往那通身黑色、五官妖冶的男人身上瞟。
江副将宴请了许多朝臣,新郎官还有许多小兄弟。
年轻将士公子众多,她坐在贵女桌上,还是一眼就找到他。
跟周围嘈杂热闹的不同,他捏着酒盏坐在那里,姿态闲散,黑色锦袍领口镶绣着繁复花纹,什么都不说,气度也压人一等。
苏年年一眼接一眼,不断朝他看去,在下一个抬头时,蓦地撞上他的眼,与之四目相对。
她一怔,随后缓缓绽出一个笑。
“哟,苏大小姐这是朝谁笑呢,笑得这么灿烂。”耳边一道刺耳女声响起。
谢秋慧顺着苏年年的方向瞧,那桌除了皇子便是些权威老臣家的公子,个个俊逸非凡。
她没忍住细细打量了一圈,对上萧晏辞眼中寒意的时候,忍不住一缩脖子。m
苏年年已回过头来,若无其事地酌了口酒,问道:“我用你嘴笑了吗?”
谢秋慧一噎。
确实,跟她没什么关系。
“今日江府有喜,说话何必夹枪带棒的。”说话的是何月舒,她笑着往不远处的席位看了一眼,掩唇,“秋慧,你就别酸了。苏大小姐无论是看四皇子,还是对晏王笑,都能得到对方回应,还不是愿意看谁就看谁。”
印象里何月舒胆子不大,起初做派唯唯诺诺的,没想到这么短的时间过去,她也变成了跟谢秋慧她们一样的人。
真近墨者黑。
“何月舒。”苏年年伸手指了个方向,弯唇一笑,“我在看你爹呢。”
越过萧晏辞那桌,再隔几桌,确实是何德名的座位。
何德名贬职后是六品的官,远不及原来的尚书职位,位置坐得也远。
“但我不想当你后妈。你知道我在想什么吗?”苏年年弯起艳丽至极的笑容,语调放缓,“我在想,要不要让他跟柳如珍团聚?”
柳如珍已经死了,如何团聚?
何月舒脸色一白,咬紧了下唇。
何德名跟柳如珍的事在京中闹得不可开交,实打实的丑闻,她到现在还抬不起头。
谢秋慧冷笑,“苏年年,你少在这虚张声势,活生生的人,你说送走就送走,当大理寺刑部是摆设、是饭桶不成?”
苏年年笑而不语,轻飘飘往她身边扫了一眼,正是大理寺卿之女。
谢秋慧反应过来,还想再说什么,被人扯住袖子,只是哼了一声。
苏年年顿觉没意思,索性起身离去。
身后,何月舒低声道,“陛下派去边关的使者没几日就要回来了,我们都是跟着三公主的,若陛下真的命三公主去和亲,我们……总之,我们还是收敛些比较好。”
谢秋慧闻言点点头。
苏年年径直走向萧晏辞,在他身边停下,假模假样问:“诸位不介意加个位子吧?”
苏朗拧眉:“年年,这不合规矩。”
“从小到大,你见我规矩过几次?”苏年年轻嗤一声,看着满桌的年轻公子,豪迈道,“我跟江云桑以前没少跟你们在京中混,大喜的日子,讲什么规矩呀!”
萧晏辞眉梢一挑,视线跟着在那几人脸上扫过,才缓缓点头,同意了苏年年的要求。
苏年年坐在萧晏辞和苏朗中间,心情这才好了些。
那些女的真烦。
坐在这里,好歹没人烦她,而且……
他真好闻,嘿嘿。
她咬了口鸡腿,扭头看萧晏辞,发现他盯着对面看。哦,是江云寻。
妹妹结婚,他特地从灵州赶回来。
毕竟是萧晏辞将人支走的,苏年年没忍住多看了江云寻几眼,确认他是否完好无损。
她细细打量着,耳边忽然轻啧一声,咀嚼的动作变慢,她回头,对上萧晏辞,缓慢地眨了下眼。
“很担心?”萧晏辞凑近了些,以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问道。
“嗯。”苏年年索性应了。
总不能一有个人对她示好,他就把人支走吧?
萧晏辞唇边弧度拉平,眼睛眯了起来,目光审视,不悦写在了脸上。
苏年年浑不在意,指了指自己的额头:“你看。”
“什么。”他语气平平。
她在桌下捏了他一把,小声说,“就差把萧晏辞三个字顶在脑门上了,满京城都知道我们的事,真不知道你有什么可担心的。”
萧晏辞一顿,唇这才重新扬起。
“你没听说过一句话?”他几乎要凑到她耳边,“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
“……”
苏年年缩着脖子,古怪地看他一眼。
二人亲密的互动旁若无人,根本没注意到周围气氛变得微妙。
苏朗率先咳了一声,夹去一块小排骨:“吃肉。”
“晏王建府这么久,府里还没个女主人,皇兄打算何时娶妻?”说话的是萧景。
他一双桃花眼风流俊俏,在萧晏辞和苏年年身上转了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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