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无夏照例又躲过去了。
父子俩见面不来这一下,仿佛就不是见面。
晋候不耐烦的挥了挥手,“赶紧怎么滚来的怎么滚回去。”
公子无夏立起身行礼,准备离开。
邢夫人拉了拉晋候的衣袍,示意他有一件事还没有说呢。
“对,对,我差点忘了。”晋候连忙叫道,“孽子,你是不是越来越不像话了。”
“父候,儿不知你所说何事?”
晋候怒叫:“吾说啥,你会不知道?”
“请父候明示。”
“孽子,汝真要气死为父。”激动的晋候手脚不便之症又要显露出来。
邢夫人马上上前安抚,“候爷,他到底是你嫡子,有话好好说……”
“真是气煞吾也。”
公子无夏静静的立在晋候面前,任由他发火生怒。
“你好什么不好,要好男风,赶紧给我把那黄脸小儿打发了,莫要丢了我晋国的脸。”
“父候,好男风的候、伯多得去了,不少儿一个。”公子无夏神色漠然的回道。
晋候不妨儿子回了他这一句,要说刚才的怒火只是看不怪,可现在的怒火真叫怒火了,而真正的怒火往往不是靠摔东西,也不是靠声厉疾色,而是看不出发怒的怒火。
“汝刚才说什么?”晋候推开邢夫人,看着儿子的目光尽是厉色。
“儿没什么别的爱好,只喜小儿会讨人欢喜罢了。”
晋候眯眯眼,“这么说要吾出手了?”
“父候,六年前你就说过,边邑的事,你不会插手。”
晋候看着儿子久久没有回话,“那你的意思是要让我把他带到国都,然后干掉他?”
“回父候,他是梁国小儿。”
“好……好……好得哪,翅膀硬了是吧?”
公子无夏却说了另一件事:“回禀父候,边邑下了一场春雪,又有狄人来犯,儿现在没粮吃了,需要父候救济。”
“拿小儿跟我换。”
“跟小儿没关系!”
晋候冷哼一声:“孽子,为父管不了你的事。”
公子无夏抬眸冷清清的说道:“父候,你要是不管,我让宗族来管。”
“你……”晋候直直的看向执着的儿子。
姜美初带着手下人热火朝天开恳荒地时,晋太子在国都利用宗室的力量与他的父候、继母、继弟斗智斗勇要取了小麦种子。
当料峭的二月过完,迎来温暖的阳春三月时,晋太子带着他的小麦种子回来了。还没等他们把麦种撒到地里,南方楚国,楚子请封候爵没得到周天子承认,他们居然自封为王,和周天子平起平坐。
周天子大怒,发动诸候国合力讨伐楚国,一些有实力的诸候国纷纷响应,包括晋国,晋候派出了嫡幼子公子季。
等姜美初等人听到公子季出发去成周和其他诸候国会盟时,已经是暮春了。
穿着蓑衣,戴着斗笠,站在蒙蒙细雨里,姜美初正在给出苗后的小麦地施第一次肥,她小心翼翼的提醒道:“大伙撒肥时请注意脚下的麦苗,不可踩断了。”
“主人,知道了,我们会跟他们讲的,雨越下越大了,赶紧回去中。”
“陆五啊,你可得上心,要是一个不小心,一个春天的努力可全白废了。”
“行,我知道了,我找了几个会种地的老农把握着火候呢,你放心,主人。”陆五郑重的点点头,他也不敢马虎,可都是币啊!
看了看站在头埂头的老农,姜美初想想道:“他们的话不可全听,也不能不听,你要斟酌一番,知道吧。”
陆五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知道了,回吧,主人!”
“好,那你当心。”
“明白!”
姜美初又巡了一圈地,才上了田埂,又盯着千亩田地看了看,才回城内。刚转身,官道大路口等着一辆马车,那是公子无夏的专用马车。
“你怎么来了?”姜美初走到马车边上问。
“跟你一样巡田来了。”
姜美初笑笑,“那真是劳你大驾了。”
“上车吧!”
姜美初摇摇头,“不了,我身上都湿了,就不上去了。”
“上来。”贵公子的霸道让人不容置疑,隐隐的关心,通过一种温暖的手段淋漓尽致地表现出来,让人拒绝不了。
“你……”姜美初无奈的上了马车,在马车门口帘布内脱了蓑衣斗笠。
“这里有碳火。”
“这天了还有碳火?”姜美初惊讶的看向公了无夏,却在他的目光里看到了自己的身影,瞬间明白了,这碳火是为自己准备的。
“你……你的麦子也长得挺好。”姜美初失措的低下头。
“我知道,他们都照着你的样子来的。”
姜美初谦虚的回道:“还是陈大夫上心。”
公子无夏把离自己远的姜美初捞到自己怀里。
“不要这样!”
“让我抱抱!”
“外面有人呢!”
“整个春天,我们都在忙,都没有好好独处过。”公子无夏轻轻的呢喃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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