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正沉浸在温柔小意中的公子,被小女人一句堵得眨了几次眼。
“难道我说得不对吗?公子!”
“……”公子心道,我说得是这个意思么?
“公子……”姜美初搂着公子的脖子摇了摇,撒娇般说道:“给你更衣、穿履、喂饭……”
“停——”公子道:“我让你喂过饭食?”
“给你盛,放到你面前,筷子拿到你手里,跟喂……”
这样埋汰公子可不好,贵公子低下头,啊呜一口,把小女人吃到嘴里。
“唔……唔……”被咬了一口的姜美初疼得两只脚直蹬,气得想咬回来了,却迷失在公子缠绵的吻里。
公子胜了楚人,让华庭院门庭若市,前来拜访结交的诸候国不知凡几,公子带的门客根本不够用,忙得陈阳恨不得有分身术。
门房处又有请贴送进来了,陈阳看了看,让书吏们回了贴子,“都回明天见。”
“诺,大夫!”书吏连忙回道。
松了口气,陈阳立起身,展了展身子,见素一直恭敬的立在自己身边,问道:“可有什么收获?”
素连忙拱手,“回大夫,小的有些心得。”
“喔,说说看——”
素内心虽慌张,但是面色已经做到不动声色了:“刚才大夫接见的诸候国,都比较小,而且离晋地较远,建交上,礼数到了即可!”
陈阳点点头,“美姬说你悟性大,果然如此!”
“多谢大夫夸赞赞。”
陈阳却又说道:“这些都是摆得上台面的东西,老夫再带你去见识见识一些摆不上台面的,却不得不为的事情。”
“多谢大夫提携。”
陈阳心道,若不是许美姬,老夫不可能这么提携你的,笑笑:“走吧,年轻人!”
“若,大夫!”
夜晚中的郑都别有一番意趣,陈阳带着素及几个门客到了郑都出名的伎馆,伎馆里莺莺燕燕、热闹非凡,可能是提前约好了,陈阳被伎馆管事直接带到了包间,包间内坐了些人,这些人,素几乎都不认识,好像只认识公子清身边的一个大夫。
“子阳兄,你不会拿翘,故意迟来吧。”
“子覃老弟,看你这话说得,我怎么能是这样的人呢!”陈阳嘻嘻哈哈的坐到蒲团上。
“我瞧着你就像!”
“哈哈……”陈阳大笑,“子覃兄,你家主公没来,你现在就是老大,我可比不了。”
“你这是埋汰我,是吧!”齐大夫覃故意板着脸说道。
“那你问问大家是不是?”
有人回道:“你家主公没来,公子也没来,子覃你现在就是老大。”
“不跟你们说了,这话要是齐国,吾可爱不了……”
“哈哈……”
众人大笑。
伎馆内的使女纷纷给贵人们倒酒,一会儿,这些士大夫身边都坐了美人,他们边喝美酒,边搂美人,又说说笑笑。
以前,素觉得这些特别厌恶,整天里花天酒地,玩女弄宠,真是让人恶心,可是今天,他不再是男宠,而以男人、以庶士的身份坐在陈大夫身边,总觉得在吃喝玩乐之外,大有深意。
素逼着自己剥开这些繁华的表象,分析每一句玩笑、闲聊、甚至这些人不经意间流露出的眼神,他都在心里暗暗琢磨一下,究竟是何意呢?
花酒一直吃到月上中天,这些贵人才纷纷离开伎馆,坐上自己的专属马车离开了。
陈阳揉着太阳穴,带着五、六分醉意看向素,只见他不时的在拂身上的袍子。
“是不是觉得申国卿士是个饿中色鬼?”
正在拂去身上秽物的素听到陈大夫的问话,连忙拱手揖礼,“大夫……”
“为何不回答我的话?”
“我……”
“老夫看到你厌恶的眼神了。”
“大夫,是不是坏了你的事?”素紧张的抬起眼。
陈阳轻嗤:“以你的身份,那还不至于,但如果我们要做的事,筹码在申国人身上,那么今天晚上的事就全糊了,你懂吗?”
“对不起,大夫——”
“不要说什么对不起,今天晚上有什么心得体会吗?”
“我……”素吱唔着不知道该说什么。
陈阳眯眯眼,“既然美姬给了你机会,吾又看在美姬份上愿意帮你一把,有什么大胆的说,错了也无防。”
“多谢美姬,多谢大夫!”素的礼一直揖到地,“以前的素,只看到了声色犬马,今天同样看到了声色犬马。”
看向面前容貌不逊于公子的平民庶士,如果不是美姬,他只能是某个权贵的男宠,可现如今造化大,让他一个士大夫手把手教,也算八辈子积德了。
看向他的目光,陈阳不动声色。
“以前的声色犬马,素只看到了骄奢淫逸;今日的声色犬马,让素看到了权力背后的尔虞我诈。”
陈阳捋了捋胡须:“果然有几分天姿,好好学着吧。”
“诺,大夫!”
陈阳点了点头,微微闭目假寐。
得到大夫肯定后,素内心激动澎湃,同样是男人,同样是人生,他进入到了一个完全不同的人生境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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