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眠点头，像个公事公办的助理，神色里有温柔，但是没有爱慕。
连斐转过头去不再看她，“你出去找黑白无常吧，让他们快点把那对双胞胎厉鬼带回来。其他地方的那几个鬼魂，已经有其他鬼差去了。”
“好的鬼王大人。”
她也察觉到他情绪不好，轻声应下后轻手轻脚的出去了。
连斐回头看着那扇被打开又重新关上的大门，眼睫低垂下来，左手抓在那个灰金属色，死气沉沉的王座上，指尖泛白。
外面黑白无常正在吵架。
是的，吵架。两只鬼，旁边还有一个断公道的，是那个溺水死的古装女。
白无常：“老黑，你就承认吧！你就是看见那个双胞胎姐姐漂亮你才不下死手的，或者就是看人家化妆化得特别好所以你故意放水！”
黑无常：“……去你妈的。”
白无常：“嚯！老黑你还恼羞成怒的骂我？！”
黑无常：“老子还能打你，你很有意见？那张破嘴叭叭叭的你需要我给你打肿？”
白无常：“骂人就骂人，你怎么还刻意卖萌呢？！”
黑无常：“…来吧，直接动手吧。”
溺水古装女左看看右看看，最后看向白无常，“你没有骂人，非常好。可是如果我没听错，最开始就是你嘴贱才惹到他的。”
黑无常看着白无常呵呵笑，“怎么样？还需要我给你打肿吗？”
白无常蔫蔫的，不说话了。
傅眠啼笑皆非，憋着笑走过去。
“你们怎么还吵上了？”
白无常那抹了两斤粉的脸上流下两行泪，在脸上留下歪歪扭扭的两行丑陋痕迹。
他说，“我觉得老黑实力不只如此的！他肯定看人家漂亮放水了！这样无组织无纪律的同志，是要被组织踢出去的！”
他话刚说完，屁股就被黑无常踢了一脚。
黑无常：“你还在唧唧歪歪读书的时候我已经为组织杀了好几个叛徒了，你想试一试我对组织的忠心程度？”
白无常怂了，躲在傅眠身后不再唧唧歪歪的。那个古装女浑身是水，脸色灰白的脸上眉清目秀，说话声音也是温柔细细的，
“小白，你不要老是惹小黑。还有，不要有事没事找我，我很忙的。”
说完就飘走了。
傅眠莫名觉得好笑，转头对着黑白无常说，“走吧，鬼王大人说要我们快点把双胞胎厉鬼带回来。”
……
鬼大都在阴气最重的时候才会出来乱逛，平时的白天，他们是不会这么嚣张的。
不过他们也受不了整个白天都安安静静的，他们不是惧怕阳光。比如中午的时候，他们喜欢在厕所蹲着，捉弄那些上厕所的人。而附身，一般只会选在晚上。
傅眠和黑白无常等到了晚上，才找到双胞胎所在的地方。她们受了伤，戾气不减反增，在某个医院里把人家好几个高级病房里的病人闹得不得安宁。
白无常一看这地方就头痛。
“又是医院！”
傅眠回头问他：“医院怎么了？”
“生前没看过鬼故事？不知道医院阴气重？这地方最容易生出厉鬼来。其他大大小小的鬼更是多得很。”
傅眠点点头，但是因为没看见过，所以对这个很多的概念也不是很了解。
不过接下来，她就知道这是什么概念了。
从医院的门口到二楼电梯，从长长的走廊上经过，旁边几乎是一堆鬼差押着新生的鬼从他们身边擦肩而过。他们看见黑白无常，都停下来打招呼。
白无常摆摆手，“快走快走！不用特意停下来，这儿多挤不知道？”
傅眠：…她还真不知道，医院里没人的时候，也这么拥挤。
一排一排的鬼从不同的病房里出来，排成一队，由鬼差带着规规矩矩的往外走。她看得叹为观止，终于理解了连斐说的，一分钟内成百上千个人同时死的壮观了。
他们好不容易走到最上层的高级病房，双胞胎姐妹刚破坏了人家的走廊灯，灯一闪一闪眼看着就要熄灭，病房外面守着的一些魁梧男人握紧了腰间的“好东西”，警惕的盯着走廊。
病房里面静悄悄的，但是白无常断言，双胞胎姐妹就在其中一个病房里，说不定正在附身呢。
白无常掏出招魂铃，刚想出声，旁边又多了一个鬼。
连斐站在傅眠身后，轻声说，“跟着白无常的招魂铃，念镇魂曲。”
他没有触碰她，只是站在后面指导着她。听到他的声音，傅眠一直悬着的心陡然就安定下来。
白无常悄咪咪看了眼他们俩，然后开始摇招魂铃。招魂铃的作用最重要的就是招魂，将鬼魂招到面前来。加上镇魂曲安抚鬼魂的作用，病房里陆续走出很多肢体僵硬的鬼来。
穿红裙子的双胞胎姐妹在最后，走廊上依稀能听到她们那双高跟鞋的声音，笃笃笃的听了让人牙酸。
双胞胎是很厉害的厉鬼，不应该这么乖的。傅眠偏头去看身后的连斐，觉得应该是他在的原因，所以她们俩逃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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